秘書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一個勁的挽留,說她太傻,馬上就可以坐擁千金了卻放著嘴邊的肉不吃要走。
大家都習慣了沈長清的行事作風,也都認可,若是她走了不一定來個什麼樣的人給補上。
總部直接掛了她的電話,總經理黑著一張臉假裝沒聽見,她按程序辦了離職,到走的時候公司給她辦了一個歡送會。
總經理沒來,部門經理和主管沒有缺席的,來的最多的,還是沈長清朝夕相處的同事們。
她不肯多說自己離職的理由,隻說想出去走走。
台下沒有一個人說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沈長清的決心,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怎麼挽留都是無濟於事。
沈長清的腰肢依然柔軟纖細,平日裏大家都誇她走路是天生的模特氣質,今日走上台的那段距離,卻沒走出往日的風采,她眼底有一圈遮不住的烏青,濃妝也沒能遮住她的疲憊和憔悴。
音響師光顧著看她沒開話筒,沈長清拍了兩下就放下了。
“我很感謝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管是領導還是職員都曾幫助過我,在我剛來的時候什麼都熟悉的時候耐心的引導我,不計得失的為我伸出援手,我謝謝大家。”
聲音有點哽咽了,沈長清及時收尾,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還跟在場的一些人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一個人,我說過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楚副經理,我就在前幾天,我接到了她家人打來的電話,說她九死一生平安歸來。”
現場想起了轟鳴般的掌聲,大家紛紛為這個消息感到高興,捏了很久的心也終於可以徹底的放下了。
沈長清不喜離別,趁著大家歡喜的時候離開了公司。
楚涵回來讓她很意外,當然也很驚喜。
她沒什麼牽掛了,打算出國待段日子,走之前去見見楚涵。
楚涵死裏逃生,大著肚子還精神的很,沈長清一來她便活蹦亂跳的拉著她左看右看的,沈長清苦笑她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不應該是她圍著楚涵左看右看嗎?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沈長清問。
楚涵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經曆,慘不忍睹,本來想埋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給別人增添煩惱。
可是……
楚涵委屈的癟起了嘴,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獨自承受,嗚嗚了兩聲,靠在了沈長清身上。
“長清我……我做不到像你那樣什麼事都往自己肚子裏咽,我……我想殺了那群畜生!”
“發生了什麼事?”
楚涵細數自己的遭遇,把自己從被弄進山村到如何被欺辱都一字不差的說了。
“你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沈長清很是不解,痛恨的人的孩子,她為什麼回到家之後不去醫院做掉它。
楚涵手指輕輕的搭在肚子上,好像在和肚子裏的寶寶玩遊戲。
談起孩子,楚涵的神情變得異常溫柔,讓沈長清有一種她母愛泛濫的錯覺。原本還是個孩子的姑娘,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怎麼說呢,我剛開始恨這個孩子,恨它打亂了我的生活,是我的汙點,可是慢慢的他在我的肚子裏長大了,有了形狀有了心跳,我開始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我覺得生命好神奇,他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肚子裏,一個新的生命,一個以後會叫我媽媽的人。”
她衝沈長清笑了一下,露出四顆牙齒,嘴角彎彎的,眼睛也彎彎的,帶著光。
“我舍不得他,從他第一次把我從夢中驚醒,踹我的肚皮時我就決定了,我不知道他會對我以後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我都要生下他,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聯係過李如彬嗎,他到處找你,四處漂泊。”
楚涵搖了搖頭,有些惆悵,“我不敢,我不知道他知道我的經曆後還會不會要我。”
他們的事沈長清一個局外人實在不方便多說,隻建議她先聯係聯係李如彬,不管結果怎麼樣總要先讓他知道楚涵已經平安無事了。
“長清,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大眼窩都出來了。”
“我剛辦完我母親的葬禮。”
楚涵瞬間閉了嘴,把沈長清的腦袋掰到自己這邊,用單薄的肩膀給她些安慰。
“阿姨……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生病了嗎?”
“嗯。腎衰竭。”
沈長清沒在說話了,自己之後的打算就如楚涵所說的,爛在肚子裏吧。
此去一別,亦如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