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一個字,如五雷轟頂一般。
沈長清撐不下去了,紅了眼睛像得了失心瘋,她捶打他,他也不躲閃,他哭喊著問他為什麼這樣對她,他還是不說話。
"你說話啊!"沈長清的一吼,嚇得任卡哆嗦了一下。
顏謹試圖抱住她讓她平複情緒,卻不想他的這一個霸道的動作更是火上澆油。
"別碰我!"
是他親口承認的,他承認了,他承認他和任卡發生了關係,他和除她以外的女人……上了床。沈長青沒有冤枉他,她再三確認了的。
她覺得好惡心。
"你不是有潔癖嗎?啊?"沈長清喃喃地說,"你喜歡上了她?還是耐不住寂寞禁不住誘惑了?"她好想給他一巴掌,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可是手指動了動,卻抬不起來,她想,她的內心是舍不得的吧。
他暗啞著聲音開口:"長清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明天,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他聲聲的哀求讓她覺得她的心軟是她致命的弱點,她的負累。
沈長清快速地擦掉滾下來的淚珠,其實已經是滿臉淚痕,擦了又流出來。
任卡還癱坐在地上,本來想站起來,誰知不小心碰倒了杯子,打擾了他們。
顏謹麵色一暗,眼神鋒利的嚇人,"滾!"
本不是她的錯,他卻做不到不去怨恨她,畢竟,她是最直接的導火索。
現在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像慢慢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沈長清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偶然?
可是謹所看到的,並不是這樣,他是直奔主題的,不管是自己的衣服還是任卡的衣服都沒有脫,橫衝直撞做完之後他直接進了浴室,洗完澡聽見了外麵沈長清說話的聲音,他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可是後來的場麵容不得他多想了,沈長清的情緒太過激烈,他怕她等不到明天真相大白的時候就遠離了他。
出來之後,阿俊也不見了蹤影,可他明明是在屋裏觀看完了全場,直到他進去洗澡他都沒走。
他本來想給任卡一筆錢把她打發走,順便補償她,可他支票還沒來得及開,又在裏麵聽到任卡說口紅是自己給她的。
還有任卡身上半遮半掩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他不記得他和她那麼親熱過。
進去之前,他是直接掀了裙子,其他的衣服紋絲不動。
可是他沒機會解惑,任卡聽到那一個字像聽到了解赦令,抓起衣服就跑了出去了。
阿俊說,在手術做完之前,顏謹若是敢透漏一個字,他隨時有辦法讓張誌高到不了醫院。
"我跟你回北京好不好,現在就走,阿姨還等著做手術呢。"顏謹沒有其他的辦法,隻有搬出阿姨來讓她暫時原諒自己。
一聽到母親,沈長清真的冷靜下來,連帶著看顏謹的眼神都是沒有溫度的。
顏謹的心一下子就揪痛了,她的眼神,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沙發上還是亂糟糟的,一改往日整潔如新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煩。就就不坐下,站在客廳裏等他換完衣服。
從候機到回到醫院,全程她都沒有跟顏謹再說過一句話。顏謹遞水給她,她不搖頭也不接下,就讓他一直伸著手,顏謹先是給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上車,她卻繞過他上了後座。
飛機上夜裏有點兒涼,顏謹給她蓋毛毯時碰到了她的手,她受驚似的縮回去。
讓顏謹覺得,如果不是還有張誌高這個籌碼,她估計不會在再看自己一眼。
到了醫院,正好趕上太陽升起,沈小娜精神很好,沈長清告訴她明天就可以做手術了,她笑的很開心。
"剛做完手術你就和以前一樣了,你還想去哪玩兒我都帶你去,我不會再和你爭論什麼了,不和你吵架,什麼都聽你的,媽,如果你想回家住我就跟你回去,不想的話,我們就留在北京,我會努力賺錢買一處更大的房子,你有什麼愛好都可以去做,媽,你一定要好起來。"
"傻孩子。"
沈小娜在輪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怕出去受涼,沈長清就把她推到醫院的陽台上,隔著玻璃看下麵的嬉鬧喧嘩,車流如織。
沈長清坐在陽台的矮椅子上,頭枕著沈小娜的腿,側臉對著她。
顏謹就在一旁守著。
"是該換一處大點兒的房子了,不然等你和顏謹以後有了孩子就不夠用了。"
提到顏謹,沈長清委屈的眼淚又止不住了,感受到腿上的溫熱,沈小娜低頭看了看她,"怎麼還哭了?"她打趣她。
顏謹的目光也落到她身上,她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