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沈長清做了個收功的動作,呼了口氣。
剛一轉身。
背後被人猛地一擊。
沈長清當即就趴在了玻璃門上,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男人聞聲追出來後襲擊的人已經跑遠了。
他把沈長清扶起來,一遍遍問她怎麼樣了。沈長清緊閉著眼,眉頭緊的舒不開,還是搖了搖頭。
他當沒看見沈長清的反應一樣,自己做主把她繞過自己的頭搭在肩上,架著她往遠處走。
沈長清被他塞進車裏的時候已經可以睜開眼了,看到他坐上了駕駛座正在插鑰匙,忙拉住他的方向盤,“你帶我去哪?”
“南市區,我帶你去最近的醫院。”
“不,帶我去市中心。”
……
男人一路上開的很快,每次都在闖紅燈的邊緣衝刺,盡管沈長清不斷重複自己沒事,他還是一言不發的加著速,偶爾冒出一句咒罵。
到了中心醫院後沈長清感覺自己傷的不是背,而是胃!
她蹲在路邊的排水孔處,大吐特吐,膽汁都快吐出來。
男人抓抓腦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
手伸進口袋,又尷尬的掏出來,想起自己擦血的紙還是她給的呢,自己哪有。
隻能在她身後看著她難受。
胃裏沒有東西,可胃卻非要折磨折磨她,不停的分泌酸水,然後攪動,拚了命的往上湧。
最終男人去買了水,給她漱了漱口。
“對不起啊……”他除了這句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沈長清拄著膝蓋一點點站起來,本就白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男人一言不發,像個犯錯的孩子。
沈長清緩了緩,說:“我沒事,不用去醫院,你能不能送我去顏氏,或者你知道顏氏總裁他們家?”
“顏氏?你去那幹什麼?”男人顏色一暗。
“少廢話,我是因為你才這樣的,你有必要滿足我的要求。”
男人隻好同意,剛掏出鑰匙……
哐當!
掉進了下水孔裏!
沈長清本能的去接,最後隻能蹲在鑰匙掉落的地方歎氣。
“現在連車都沒了,你也不用跑腿了,隻要告訴我怎麼走就好了。”
“你要走著去?!瘋啦?我帶你坐巴士吧。”
為什麼不直接打車?
沈長清雖然有疑惑,但還是跟著他去坐車。
上班的高峰期還沒過,雖然公交上的擁擠程度沒有中國厲害,但至少座無虛席。
沈長清和他拉著拉環站著,有些體力不支。
他看到沈長清一直在交換腿,便側過點身子去把側臂留給她,“隻撐不住就靠一下吧。”
沈長清抬頭看了他一眼,兩腳小幅度的挪開了點,保持自己的平衡。心裏又被他暖到了。
車上安安靜靜的,放著舒緩的音樂。
一陣熟悉的旋律響起來,沈長清努力繃緊的肌肉瞬間放鬆。
《天空之城》的管弦合奏。
她一直的摯愛。
不管什麼時候,這首音樂總能讓她平靜下來,陶醉其中。
身旁有哼唱譜子的聲音,沈長清找了一圈,發現居然是身邊的他。
有了共同的愛好周圍的氣流都變得和諧了,沈長清突然想知道他的名字了。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低下頭看她,抿著嘴笑:“下次還能遇見就告訴你。”
“你也喜歡這個?”
此時車裏的音樂已經換了,男人愣了一下,想到她說的什麼,點了點頭。
沈長清繼續低頭硬挺著。
男人不著痕跡的望了望窗外,眼睛尋找了一圈後,鬆了口氣。
下車的時候沈長清還是不可避免的倒了一下,男人即使扶住她,“你沒事吧。”
沈長清站好,沒有回答他的話,想癡了一樣衝著不遠處的高大建築走去,盯著樓體上的巨大logo,著了魔一般。
“這是顏氏吧……”
男人伸出手想拉住她,可隻摸到了空氣,拳頭一握,什麼都抓不住。
胳膊就朝沈長清伸著,看她越走越遠,慢慢放下胳膊……
沈長清早已顧不得別人,她心底壓抑的東西幾乎要衝出體內。
電話打了很久都沒有通,沈長清就在大廈口,攔住一個路人就問:
“你知道顏謹在哪嗎?”
“你知道顏謹在哪嗎?”
“你知道顏謹在哪嗎?”
沒有人告訴她,他們都以為她是神經病或者什麼想要巴結富貴的落難女。
是巡視的黑人保安告訴了他家的地址,說他不會來公司。
而沈長清到了那個地址,卻後悔自己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