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屋外下著雨。
陳清晗一個人拖著疲憊的步伐,緩慢的走在大街上。
腦海裏,縈繞著的全部都是妖冶的血紅色。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似乎是回憶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陳清晗神誌不太清晰,搖搖晃晃的,突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沒有掙紮,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周圍的人卻都不曾走上前頭來給她一個關心的眼神。
很快的,周邊的人似乎是認出了她,紛紛投遞過來鄙夷的神色咒罵著:“快看,這不是那個狠心的外科醫生嗎。手術做的不行不專業,難怪醫死人了。”
“就是啊。還得了什麼怪病,說什麼看到血就會受不了,說出去誰信啊,一個外科醫生這麼矯情。醫院也真的是,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彌補他們醫院的名聲罷了。”
就在幾個大人吵吵嚷嚷著的時候,一個小孩子竟然主動的走上前頭,伸出手朝著陳清晗丟了一小塊石頭。
雖然不疼,但是卻叫陳清晗緩慢的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那小孩非但沒有得到懲罰,反而還得到了自己周邊大人的表揚。
“你這個壞女人!我要代表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可沒時間管理你這種小屁孩。”
那孩子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給製止住了。
陳清晗有些愕然,抬頭看向了正前方那陌生男人。
原本陰暗的天空,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而稍稍晴朗了一些。
“快跑,邱家的二傻子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原本還熱鬧的人群一瞬間化作鳥獸散開。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瞬間,陳清晗緊緊的凝視住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在迷茫什麼。
邱楠明半蹲下身體,主動的將陳清晗給攙扶了起來,不顧她身上的塵土,溫柔著:“被人冤枉了之後,不打算解釋什麼嗎?我相信你哎,陳醫生。”
被人猜度,被人辱罵,今時今日聽見這麼一句看似平淡的話,卻叫陳清晗鼻尖發酸。
原本迷茫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被人給抹平掉了一般。
陳清晗深深的吸了口氣,順著邱楠明的力氣站起來蠕動了一下自己發麻的身體後,這才沙啞著嗓子:“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邱楠明頗為滿意一笑後,這才主動的指了指大腿小期待著:“邱楠明。邱家的……小廢物。其實呢,我剛才也是無意間看見的你,我發現我們兩個人挺像的,不知道你對我有印象沒有啊,當初我也曾經被你治療過的,當初我是這裏骨折受傷了,然後你幫我的。”
“沒有。好好照顧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廢物,我還有事情,先走了,你……”
陳清晗的話沒有說完,搖搖晃晃了幾步後,突然整個人直接失去意識往前撲倒去。
好在邱楠明手疾眼快,及時伸出手,將她抱在了懷裏,這才避免了碰撞。
在觸及到陳清晗身體的時候,邱楠明意外的發現,這女人的身體滾燙的很,隻怕是高燒了。
他的視線有些凝固,最終凝固在了陳清晗脖頸上那一條已經有些掉漆的小項鏈。
等陳清晗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一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將她所有漂遠的思緒通通拉扯回來。
出於本能的,她立馬繃直了自己的身體,試圖坐起來。
“陳醫生,你醒了啊。”
張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精致的正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差一個呼吸。
“誰!”
條件反射,陳清晗直接伸出手用力推開對方,卻也因此意外的牽扯到了自己的注射器。
邱楠明被打了個滿頭包,哀嚎了一聲,這才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可憐兮兮著:“我可是好心送你來醫院啊,看你受傷了。我還沒說明了你,你就直接被接進來了。我說,剛才在大街上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的話,你此刻還在水泥地上發高燒啊,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陳清晗略帶歉意一笑後,瞬間又恢複了自己往日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道:“多謝大兄弟啊,不過我這條命也不怎麼值錢,下次還是不要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她話未說完,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大群人高舉著白條衝進來便將陳清晗給圍堵了個水泄不通。
“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在關鍵的時候退縮和人起了爭執,所以才導致了我家裏頭人死了,還我公道!還我家人!還我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