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去管他。”王歡略一思索,道:“由著他去,山東容不下這麼多兵馬,佟養量不過是養虎為患,遲早生出事端,對我們有益無害。”
“潼關的馬作衡來了消息,守在河南的吳三桂前幾天撤離了潼關,往北去了,聽探子得來的消息,他也要往山東去,看看情況,一有不對就登船過海。”李定國看看手中的一張紙,又道。
王歡笑了一下,道:“又往山東去?這幫家夥要將山東經營成關外嗎?”
李定國搖頭道:“不,北直隸已經落入大明之手,這幫人罪孽深重,唯恐回歸明廷會被清算,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到了山東過海就是關外,不失為一條路子。”
王歡腳下頓了一下,旋即又邁步,口中決然道:“放他們走,不必與這些破罐子破摔的人爭鬥,徒費軍馬。我們按照既定的步驟,慢慢壓過去,山東遲早會收複,這些人隻能過海,讓他們去關外,嚐嚐寄人籬下的滋味,濟爾哈朗不會把他們當大爺養著的。”
“是。”李定國答應一聲,收回了紙片,取出另一張來。“南直隸祖天賜說,皇上派延平郡王和惠國公出廣東、福建,舉大軍十萬攻浙東舟山,與魯監國的軍隊會戰於寧波府。”
“哦?”王歡皺眉:“這事怎麼朝廷沒有消息過來?”
“王應熊的信是今天到的,跟祖天賜的消息同時到到的大同,估計皇上沒有要我們知道的意思。”李定國道:“祖天賜已經接收了陳錦的幾萬人,屯兵於蘇杭一帶,要不要…..”
“不必!”王歡斷然道,做了個堅決擺手的姿勢:“這是永曆皇帝對我們不信任,我們也不必要去插手。魯監國冥頑不靈,妄想圖謀天子之位,是個野心家,卻沒有做皇帝的本事,張名振倒是忠心,但沒有周公輔佐之術,成不了氣候,魯王必敗。”
李定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王歡,道:“魯王一敗,惠國公必殺之,天下宗室裏有資格當皇帝的,就唯有皇上一人了。”
“所以我們不必去幹涉。”王歡頭也不回,繼續道:“皇室家事,讓他們自己去了斷吧。”
李定國眼中精光一閃,抹過一絲喜色,不易覺察的笑了起來。
“沒了?”王歡走了幾步,沒聽見聲響,奇怪的問道。
李定國眼神閃爍,表情遲疑,欲說還休。看得王歡不禁定住了腳步,看著他。
“大人,末將在想,公主新娶,韃子格格又至,間隔太近,會不會……”涉及王歡私事,是犯大忌的行為,哪怕親近如李定國,也不得不吞吞吐吐起來。
王歡看著他,眯著眼睛,麵色嚴峻。
李定國愈加不自在起來,躬身道:“這事不過是末將猜測,為大局著想,才有此一說,大人如無此意,就將定國所言,當作一陣風,吹過去吧。”
四下裏無人,清靜安詳,大院外麵有鞭炮聲遠遠的炸響,喜慶的鑼鼓隱隱傳來,有人家在辦喜事,喧鬧聲襯托著這裏更加的肅然。
王歡長吐一口氣,慢慢的走過去,靠近李定國身邊,輕輕的拍拍他的肩,緩聲道:“知我者定國啊,這事我誰也沒說,你就猜到了,真真了不起。”
李定國目光精芒狂現,喜上眉梢,抬頭張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驚道:“果真、真如此?大人,真的是這樣?”
王歡緩緩的點頭,目光放遠,望向天空:“是的,我要合乎情理的接下大明來,要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選擇我,沒人能說我謀權篡位,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他低頭,一字一頓的道:“我,要當大明攝政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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