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夫人本來還有些忌諱,覺得讓自己的小女兒跟何少晤走得太近,但何少晤又拉著三皇子來——臣子自然不敢駁了皇家顏麵,加上本來自己就很寵愛唐清漪,所以最後便也放任不管,聽之任之了,但私下裏還是會派一個人暗暗監視著,如有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不好鬧出太大的亂子。
當然,這監視的人早被三皇子看出並收買了起來,他自小在宮中被人監視,這點小把戲還是難不住他的。於是他私下總和何少晤玩笑道:“少晤兄,這下你可隨心所欲了,怎麼謝我?”
何少晤也每次總會紅了耳朵,辯駁道:“不要以為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打你,你滿口胡說些什麼?”
這時候唐清漪總會發現他們倆的悄悄話,便也湊過來說道:“咦?何家哥哥你怎麼耳朵又紅啦?三皇子跟你說了什麼?下次我也說說看,看你的耳朵會不會變得更紅!”
何少晤便會傾出身子,伸出手捏一下唐清漪小巧的鼻尖,微笑著說道:“你去寫你的字,練你的歌去,三皇子跟我說話,與你何幹?”
唐清漪也是個調皮的性子,自然會湊到三皇子近前,一個問句的頭一個字還沒問出,便被何少晤一把攔下來,她不依不饒地說道:“我與三皇子說話,你攔著我幹嘛?”
何少晤有些生氣地說道:“說話便說話,你離得那麼近作什麼?”
再然後,唐清漪便也雙眉一立,生氣地說:“我樂意!”便在也不搭理何少晤,自顧自地拿起筆紙,賭氣練字去了。
三皇子在旁邊看著哈哈大笑,衝著何少晤說道:“你讓她過來跟我說話也沒什麼,畢竟我也不會跟你搶人,做兄弟的心裏這點算計還是有的。”
何少晤也訕訕地說道:“我心裏知道,可是……她怎麼就不能像南宮家大小姐文文靜靜些呢,哪怕像梓徑的那個南宮染也行啊,聽說她們南宮家都教女有方,怎麼清漪不能跟她們學學呢!”
“南宮家啊……”三皇子低低地笑了笑,“南宮家本是丞相之家,但唐家可是將軍之家,清漪本性率真毫不做作乃真女兒,而南宮家的女孩兒表麵雖靜實則卻工於心計,你若想要清漪兼具二者,豈不難哉!”
何少晤笑了笑,點了點,又歎了口氣,說道:“因我是家中嫡長子,從小便受不得什麼氣,這下好了,在她這兒我沒次不光受氣,還得去哄,真是自己找罪受。”
三皇子又大笑了起來,笑到止不住地咳嗽,好容易止住了,卻還沒來得及跟何少晤接著說話,隻見後者又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還在賭氣的唐清漪旁邊,彎起腰小聲地跟唐清漪說著話。沒說到兩句,唐清漪便“咯咯”地笑了出來,拿著毛筆就要往何少晤的臉上畫去。
何少晤笑著躲開,兩個人就圍著書桌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
三皇子遠遠地看著這兩個一個追一個跑的人,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