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聖上、聖後福壽安康, 百年偕老。”說著,江梓徑跪了下去,在蒼梧子鈺和南宮染飲下那杯酒之後,又沉聲說道,“臣邊疆還有些許事情未有處理,因聖上、聖後登基事情要緊,這般不管不顧地就過來了,那麼多後事還需要臣去料理,這杯酒後,臣便去了。”
南宮染心中一緊,不忍離別道:“徑.....,江愛卿,這就要去了?”
江梓徑點了點頭:“臣這便去了。”
說著,他磕了三個頭,撇了撇袖子,就這樣將軍一般地離了去了。
此時此刻,他心中想的,倒與當初冥的想法一般:此生此世,便再也不必相見了。那些往事就封塵在記憶中,落下一個美好,也是極好的。
南宮染就像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那句話一樣,忽然叫住了他:“江梓徑,你等等。”
江梓徑心中一痛,卻隻得停住腳步,轉身行禮道:“聖後可有何吩咐?”
說著,她不顧眾人的眼神,慢步走到他麵前,從懷中的暗處拿出一塊小石道:“這塊石頭,我帶著近六年,送給愛卿作平安符吧,但願邊疆在你的守護下,永無戰事。”
江梓徑雙手捧了過來,淚一點一點地湧了上來:“臣知道了。”
“早些娶妻,好讓我和聖上安心。”南宮染咬了咬牙,終究是狠心說著。
既然此生無緣,那麼不如讓他就這樣放手,也算是對自己有一個交代了。
然後,江梓徑便真的走了。
頭也不回。
這個時候,蒼梧子鈺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剛才江丞相的那件喜事沒有說完,朕怕擾了大家的雅興,故沒有說。那便是南方二國見我國如今大局已定,便特送來公主聯姻,朕甚是高興啊!”
南宮染正看著江梓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蒼梧子鈺這般“振奮人心”的消息,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在場,與子鈺分享這個消息。
所以,她做了當聖後之後的第一個自行決斷地權利:離開玄乾殿。
蒼梧子鈺看著南宮染漸行漸遠地背影,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懊惱。
見南宮染一個人先回了寢殿,槿兒也連忙跟了出來,笑著說道:“主子可是吃醋了?”
南宮染先是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有什麼可吃醋的?從我嫁給他的那日起,我便知道這早晚都是我要麵對的事情,又有什麼可吃味的?”
槿兒規規矩矩地說了一個“是”,便再也不言語。
南宮染調笑道:“你如今成了宮女總管,可有什麼狐假虎威的事情不曾?”
槿兒也忙笑到:“奴才哪兒敢呢,若說做事,自然趕不上琴末姐姐......”忽地,槿兒見南宮染的表情一白,連忙低頭說道,“奴才該死!奴才不應該提的!”
“無妨,”南宮染苦笑道,“你們情誼倒好,反倒是我,都忘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