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這是說的哪裏話？我現在哪能高攀的上你啊？”我無意對他冷嘲熱諷的，但是鄭黎琛這人抗壓能力實在太強了，之前很多次我跟他說過保持些距離，他都沒聽進去。
“不是高不高攀的問題，而是你想不想。”鄭黎琛喝了口水，神色稍稍沉肅了些。
我也跟著靜默了下，想了想然後問道：“陳琳現在怎麼樣了？”
鄭黎琛抬眼望了我一眼，似是歎了一聲：“非得這麼破壞氣氛？”
“我隻是問一個想知道的問題。”
“好吧，前陣子我還在公司樓下看到過她，不過沒跟她說話。她被鄭氏辭退之後，生活似乎並不太好。”鄭黎琛說這些的時候風輕雲淡的，仿若陳琳在他眼中，就是個無關痛癢的存在。
哪怕，曾經的他們也曾那樣靠近過。
“還有，那件案子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了？畢竟我現在手裏有了明確的證據，你要是想追究，陳琳就算不判個幾年，也肯定好受不了。”
鄭黎琛說的是當年顧瀟瀟死時，出現在她身邊的，我的那條項鏈。
的確是陳琳做的。
鄭黎琛給我聽的錄音中，清清楚楚地響徹著她的話。
“是啊，我早就喜歡你了，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
“羅愫到底算什麼？她長得不見得比我漂亮，性格也不討人喜歡，憑什麼她能嫁給你，而我隻能找個上不了台麵的男人……”
“鄭黎琛，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你還是看不到，為什麼……”
……
“不錯，是我幹的。當初你跟羅愫離婚，我不知道有多高興。但是你也不能被其他女人搶走，我跟蹤顧瀟瀟，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貨色，能讓你那麼喜歡。”
“嗬，真是上天有眼。我看到一個男人偷偷開鎖進到她的家裏，把她給辦了，又給她滅了口，當時我真的是既害怕又興奮。”
“還有，我突然想到，既然顧瀟瀟已經死了，為什麼不來個一石二鳥呢？我正好撿到了羅愫的項鏈，隻要把它放在顧瀟瀟的手裏，到時候羅愫肯定也脫不了幹係，哈哈……”
……
我閉了閉眼，想讓這些話從腦海中消散。
鄭黎琛這時又道：“如果哪天你改變主意了就來找我，陳琳這種人，不值得手下留情。”
“那麼，當初你把她留在鄭氏，又是為了什麼？”我忽而問道。
鄭黎琛頓了一下，似乎對此有些猶疑，但最終，他還是說道：“因為你，我不可能讓你一直背負著這樣的嫌疑和罵名。”
我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鄭黎琛說做這些都是為了我，我聽到之後，並不覺得感動，隻覺得有些悲哀。
“還是算了吧，我想，她已經得到她最大的懲罰了。”
失去她所一直向往追求的物質和愛情，我想就算是對陳琳這樣的女人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而且過了這麼久，我也不是那麼怨她了。
哪怕她對我曾經抱著那樣的歹意。
但我何嚐又沒有錯。
跟陳琳交往那麼久的時間，我絲毫沒有覺察到她心底真正的想法，一直想當然地以為她隻是個脾氣有些古怪的朋友，能幫她的地方我也盡量去幫，卻不曾想過，這樣做也可能讓她心生不平。
生活在困境中的人，比尋常人更敏感，也更容易受到傷害。
如果那時候我能早早地知道，可能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隻不過這樣的原諒隻有一次，若是以後她再來侵犯到我的底線，我絕對會連帶著這次的事情跟她一塊清算。
說到底，我也不是個多良善的人。
……
跟鄭黎琛分別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最後還問了我一遍：“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