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以為薇薇是想一個男生?”淩子好笑地看著他。
雋睿手指頭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悶悶地說:“所以我就說嘛,好好的姑娘,怎麼取了這麼爺們的名字!”
“那時你看著那句話,就沒把你的告白信留下,然後走了?”我問。
“不然呢!”雋睿掐掐我的臉,他笑了笑,“當初主要是太匆忙,我還沒思考,外麵便有人進來了,而我離開蓮城後,又因為學業,後來特殊的職業,一直耽擱著沒有回來找你。”
淩子拍頭,“哎呦”一聲,“罪過罪過,我想著,我要把我名字改改。”
“以後別叫鄒淩誌了,叫鄒淩子吧。”陸靜軒攬著她說。
“成!聽老公的!”淩子笑著點頭。
雋睿籲了一口氣,“我回來蓮城之前,也打聽過薇薇,聽說她有了男朋友,而且快要結婚,當時心裏雖然遺憾,但也隻能默默祝她幸福,卻沒有想到,回來看到的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
“好了,雋睿,你也別唏噓了,趕著回去,把你欠薇薇的婚禮,補償給她吧。”陸靜軒拍拍他的肩膀。
“對!回去結婚吧!”淩子拍手。
我和雋睿凝視,緊緊擁抱。
我們從樓頂下來,準備先在旅館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的班機回國。
進了房間,雋睿先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
我心疼地看著他胸口的老傷,問道:“老公,你這任務不會沒完沒了吧?”
雋睿坐下來,看著我笑了笑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我不要聽壞消息!”我急了,我最怕聽什麼“壞消息”了,連好消息都沒了心情聽。
他伸手,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摟著我說:“好吧,也算不上壞消息,嚇著你了,也就是我背受了傷,以後身手不如從前敏捷而已。”
“背部?我看看。”我趕忙側身,讓他轉背。
看著他背上那道幾寸長的刀疤,我的心驟然疼痛,我手指輕撫上疤痕,歎了口氣。
“也因為這樣,我這次算是徹底退休了。”他抱著我說。
“也差不多了!”我是真不願再經受這樣的生離死別了。
他手放在我肚子上,笑著說:“咱們的林蔓芩是來迎接爸爸凱旋嗎?”
“可不是!”我按著他的手,依偎著他笑了。
該是不用再分開了吧!我抓著他的手,把臉埋在他手心裏。
“從前我說,你懷林林的時候,我沒有照顧你,也沒有陪你生產,沒有親手從醫生手裏接過林林,虧欠你太多……”他在我耳邊柔聲說,“我想林蔓芩,我不會再缺席她成長的每一分每一秒了。”
“還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呢。”我笑著說。
“哈哈,也是,不過我有預感,應該是個女孩!”
“我也這麼預感的,希望我們的預感成真。”
其實我心裏也真預感是女孩,好像這孩子天經地義就是林蔓芩。
我們躺下來,我讓他俯臥著,為他做推拿。
他和我說著這一個多月以來,在孤島上經曆的一切,明明是如曆煉獄,他卻說得稀鬆平常。
“親愛的。”我心疼地把臉貼在他背上。
“別動我。”他喑啞地說。
“怎麼了?”我以為他很痛。
他猛地翻轉身,把我抱在懷裏,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苦著臉說:“怎麼辦?我又要憋著了嗎?原以為久別勝新婚……”
“……”
“可憐的林雋睿……”
“……”
老實睡著吧!
……
我們第二天深夜才抵達濱城,陸靜軒和淩子惦記著萱萱,直接趕高鐵回蓮城了,我和雋睿風塵仆仆趕回家裏。
周姐和花姐都守在大門口等著,看到我們,兩位大姐喜極而泣。
“先生,你真是把我們嚇死了,還好太太把您帶回來了,以後可再也別離開了!”周姐擦著眼淚說。
雋睿攬著我笑笑,轉頭凝視我說:“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
“那就好,快進屋歇著吧,”花姐說,“林林剛睡著呢,聽說你們會回來,一直鬧著不肯睡,要等你們。”
“才睡呀,我媽媽呢?”我笑著問,和雋睿一起進屋。
“我在呢!”媽媽已站在樓梯口,沉著臉看著我們。
“媽……”
雋睿也微笑頷首,叫了一聲“媽”。
我媽媽冷著臉下來,也不看我,隻盯著雋睿。
“你當初答應我的話呢?你就是花言巧語騙著薇薇和你一起嗎?然後不管老婆孩子,不負責任地說走就走!”她連珠炮一般轟炸雋睿。
“媽!”我趕忙拉住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