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租了車,還請了向導,又是一整天的奔波,然而又是失望而歸。
返程旅館的路上,我們三人都沒說話,我茫然地看著車窗外,眼淚洶湧成行。
“薇薇。”淩子心疼地輕拍我的肩膀。
淚眼朦朧,我想到“放棄”二字,心就疼得受不了。
汽車忽然拋錨,在路邊停了下來,車窗外有一棵大樹。
我打開車門下車透氣,忽然看到大樹的樹幹上,有一枚小小的圖釘,圖釘帽蓋上是一個獨特的標記!
這個符號我記得我曾在雋睿的電腦裏見過,我驚喜地喊站在身邊的陸靜軒:“靜軒!你快看看這個!”
陸靜軒轉頭,目光落在那個標記上麵,麵露驚喜,眼睛頓時放光,他將那枚圖釘拔出來,捏在手心。
他警惕地抓住我的手,轉頭看看左右,出租車司機忙著修車去了,並沒有看我們。
淩子湊過來,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們。
陸靜軒放開我的手,走去司機身邊,打著手勢和司機交流一會,給了他一些錢,然後回頭拉著我和淩子的手就走。
看看左右無人,他才停下腳步,激動地說:“雋睿沒有殉職!他還在!”
“真的!”淩子淚光閃閃,激動地抱住靜軒。
“真的!剛才樹上的標記,一定是雋睿留下的!”我也激動得淚盈滿眶。
“那我們趕緊順著標記去找!”淩子說。她雙手合十,朝天祈禱:“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不枉薇薇千裏尋夫!”
相對於我們兩個激動得有點亂了分寸的女人,陸靜軒臉色沉著,他皺眉思索,說道:“雋睿沒有直接聯係他的隊友,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他也許還在執行任務之中,我們不能亂來!”
“靜軒,我們都聽你的,我們不能衝動,影響雋睿執行任務,危及他的行動,甚至危及他的生命!”我忙點頭。
我們三人順著道路往前走,仔細查看著沿路的每一棵樹,走了大約兩百米,陸靜軒又驚喜地發現了一顆同樣的圖釘!
我正準備去把圖釘拔出來,被靜軒阻止。
“別,也許雋睿是和隊友聯係,咱們別把線索給弄斷了!”
我趕忙縮手,心裏又緊張又興奮。
陸靜軒思索片刻,對我們說:“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去買幾套漁民的衣服,我們打扮成當地的漁民,繼續尋找雋睿。”
“好!”淩子點頭。
她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我的胳膊,我們兩人雖然這幾天曬黑了些,但和當地人比起來,還是很白的。
我們倆趕緊把防曬的披肩脫掉,站在太陽下麵暴曬。
“淩子,回去我賠你一箱麵膜。”我挺過意不去地看著淩子,要知道她平時護理皮膚的認真勁令人發指。
“必須兩箱!”她可憐巴巴地看看她原本雪白的胳膊和腿。
“三箱吧,到時臉上,手上,腿上,都敷著。”
“一言為定!”她伸出手指頭。
我和她指頭勾在一起,笑了起來。
這大約也是我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
靜軒很快把衣服買來了,我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換上。
靜軒這幾天也曬得黝黑黝黑了,他穿著無領短袖上衣,寬大的長褲,腰間圍著花色圍裙,活脫脫成了一個高大帥氣的漁民。
我和淩子穿了緊身背心,闊腿長褲,還戴了頭巾,當地流行的耳環,手鐲。
隻要不仔細看,我們三差不多也能以假亂真了。
打扮好後,我們繼續順著這裏的漁村往下遊尋找。
這裏走了好幾公裏,再也沒有找到圖釘,我們不得不又返回尋找。
我看著茫茫大海中隱隱約約的一些孤島,好奇地問:“不知道那些島上有沒有人居住。”
“不知道呀,一整天也沒看見船隻來往,也許沒人吧。”淩子說。
靜軒想了想,朝沙灘上勞作的漁民走去,打著手勢和他們打聽。
不料那些人聽他問到那邊的島,不是搖頭就是迅速走開,似乎對那座島嶼頗為忌諱。
“感覺那些島嶼有問題。”我皺眉說。
陸靜軒遙望了片刻,說道:“如果島上有人,他們勢必要和外界聯係,而雋睿在島上的話,他一定是有出島的機會,不然怎能留下記號!”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
“等!”靜軒簡短說。
我和淩子點頭,我們現在一切都聽陸靜軒的,他沉著冷靜,是我們兩個女人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