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林灑灑……
咬咬唇,我心虛又尷尬的說,“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
和康南生通完話,我又把照片看了看,怎麼也想不通有誰會把這種東西發給我,算了,還是拿給厲霆深看比較聰明。
書房的門沒關,我徑直走進去了,就見厲霆深麵色嚴肅,十指如飛的不知道在鍵盤上敲擊什麼,看見我進來,急忙把電腦合上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他起身衝我笑,我假裝不在意的看一眼他的辦公桌,就見上麵寫了很長一串數字,不知道是什麼。
他走過來抱我,蹭了蹭我的臉,“是不是沒有我在身邊睡不著?還是……想辦正事了?”
“討厭!”我叫嬌嗔的瞪他一眼,拿出手機給他,“我剛剛收到一條奇怪的短信,你快看看。”
厲霆深拿過手機翻了翻,臉色一下子就沉了,“剛剛發過來的?”
“嗯,陌生號碼。”
厲霆深把照片傳到他手機上,同時刪除了我的內容,然後說,“你先去睡吧,我等會就過來。”
“哦,那你別熬夜太久。”看他肅穆的神色,我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了,快去睡吧。”他在我額頭上親了親,又返回辦公桌了。
走出書房,我回頭的時候就見厲霆深正在看那一連串數字,然後飛快的輸入電腦,我困惑,不知道他研究出什麼了不得的機密。
洗漱以後,我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突然坐起來,意識到給我發短信的那一連串號碼應該是故意隱藏的,怕是不好查。
到底會是誰,發給我這些又有什麼目的?我心裏覺得很不安,而厲霆深也一晚上沒有回來睡覺,我越發奇怪了。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報道,而是在家裏畫圖紙,約莫下午兩點的時候接到電話,說是溫氏的施工現場出了大事。
電話裏很嘈雜,我聽得一頭霧水,好像是說工地又出了事情,有人從十二樓墜落了。我神經一下就繃緊了,當初厲氏墜樓事件帶給我的陰影還沒有消散,沒想到溫氏也出了同樣的事情。
我狠狠倒抽了口氣,要知道,做我們這行的,一旦工地出了事故,很有可能會輕而易舉毀掉一個企業。
收了線,我給康南生打電話,而這通電話越發讓我擔憂了——
“出事的不是工友,而是城建的。”
我背後一身冷汗,急忙就趕過去了,遠遠看去就見一片血跡,走進了才看清楚,墜樓那人早就血肉模糊了,那畫麵讓我胃裏忍不住翻江倒海,眼淚開始往外湧。
這樣的慘狀根本不用確認,早就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沒多久,救護車和警車也到了,一同前來的還有記者。我沒了分寸,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好在康南生很快也來了。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跟我說話就被警察帶走了,說是要帶他過去錄口供。
我不放心,跟著過去了。
站在警察局門口,一想到剛剛血肉模糊的畫麵,我就忍不住顫抖,無助和害怕充斥著我的神經,隻是我還來不及想清楚這件事情會給溫氏帶來什麼後果,一群記者就衝過來了,拿著錄音盒和話筒把我團團圍住了——
“言小姐,對於這次事故,你們溫氏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言小姐,聽說施工安全措施維護不當,老化嚴重才造成了這次的悲劇,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言小姐,你們對這件事情有什麼處理方案嗎?”
“言小姐,請你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
“言小姐……”
“言小姐……”
狂轟亂炸的提問幾乎把我淹沒了,經曆了上次厲氏的事情,我很清楚這樣的新聞避免不了會上報紙和媒體網絡,而且往往都是頭版頭條,一不小心,甚至是一句話的失誤都會給企業帶來難以估量的災難。所以,我不敢輕易開口。
而且我做的是設計,並不是公關,這些問題不應該有我回答。
可是麵對這些媒體記者,我怎麼也擺脫不了。我試圖推開他們,可他們更加變本加厲,一個比一個刁鑽的問題拋過來,加上不停閃爍的閃光燈,我雙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言小姐,請你回應下,溫氏到底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言小姐,溫氏出現這麼大的紕漏,是不是由於管理層缺乏安全意識,請問溫氏之前是不是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溫氏高層剛剛大換血就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著新的管理層出現了問題?”
我頭都要炸了,怎麼也衝不出記者的包圍圈,就在這時候,一道緊急刹車聲傳來,我本能看過去,就見厲霆深急匆匆過來了。看見他的刹那間,我才變得有些安心。
與此同時,康南生也從警察局快步走出來。
康南生和厲霆深從兩邊撥開人群走到我麵前,同時伸手。我愣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厲霆深已經強勢把我帶到懷裏,順手脫下上衣蓋在我頭上,把我帶上車。
我沒來得及看康南生的表情,隻知道他在後麵擋著記者,護送我和厲霆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