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索菲亞行事向來嚴謹,什麼都不告訴我。我還是聽她喝醉以後說過,她是替你受苦,她很羨慕你,如果哪天死了,也是因為你,所以我剛剛……”
我聽得雲裏霧裏,什麼死的活的,難道厲霆深和索菲亞之間做了什麼交易?
猶豫了許久,白鴿又說,“索菲亞一直都說你是好人,真心對她的朋友也隻有你一個,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哪裏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原諒她,她很珍惜你的。”
我點頭,越發覺得眼前這姑娘單純了,我跟索菲亞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別說是珍惜了,隻怕朋友都沒得做。其實不光光友情,包括愛情,包括親情,一旦牽扯到利益,都很難經得起考驗。
一時間,我有些感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能有誰能夠完全信任依靠?
就在我落寞的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傳過來,“夫人,你怎麼在這裏?我和厲總找了你一大圈。”
萬西哲急匆匆走過來,一臉焦灼,我起身,“出來透透氣,厲霆深他人呢?”
“我通知厲總,我們回去吧。”
我現在其實也急著見厲霆深,想要看看他對索菲亞懷孕流產的反應。雖然索菲亞跟我澄清過她跟厲霆深沒什麼,可是她懷孕的時間太過詭異,我沒辦法不多想。
然而,我心裏卻又是害怕知道結果的,如果索菲亞的孩子真是厲霆深的,那我又該如何麵對?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厲霆深正背對我站著,看見我進來,臉色有些不好,“大晚上,你去哪裏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到處亂跑嗎?”
“索菲亞大出血,現在還在手術室裏。”我直勾勾盯著他墨色的眼眸,咬牙,故意強調說,“她懷孕流產了,大出血,現在危險的很,需要切除子宮。”
厲霆深愣了下:“懷孕,大出血?”
“對,索菲亞懷孕了,流產導致大出血。”我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不想錯過他任何反應,我看他皺眉的樣子,一顆心跌落穀底,“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不安?畢竟你們也在一起過。”
我已經沒辦法冷靜了,一想到厲霆深和索菲亞上過床就暴躁的不行。說好的沒有關係,現在連孩子都出來了,什麼叫做沒有關係?沒結婚就叫沒有關係嗎?那我和他現在又算什麼?
我心酸的看著厲霆深,說不出的難受。而他眉頭越皺越緊,一臉陰霾的同樣瞪著我,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我的心頓時涼了徹底。
我多麼希望他現在能告訴我,這一切跟他沒關係,這個孩子與他無關,可他什麼也沒說,反而臉色一黑,離開了,還順手把門關上。
我忍不住跟了過去,果然看見他步伐急切地朝婦產科那邊去了,那樣特別著急,恍若化成了一道利劍很直戳我的心窩,痛苦而不知所措。
女人很多時候都喜歡自欺欺人,即便明知道事實很不堪,即便知道男人一次次說著謊言,可寧願抱著最後一點微弱的希望等候,哪怕等來的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在看見厲霆深因為我受傷那麼重以後,我一度以為自己就是他的全部,他的人,他的心通通都在我身上,沒什麼比一個男人這麼深愛著自己更幸福了。
可如今索菲亞的事情又生生把我打回了現實,原來不是恩愛獨寵,而是雨露均沾,也許他天生就是個長情的男人,前有對韓諾萬般容忍,後有對索菲亞千般豪奢,比起他們,我更像是倒貼一般,什麼都沒有拿過他的,卻為他掏心掏肺,連孩子都生了。
我傻傻站在走廊上,疼的連呼吸都像是刀子在劃。
“夫人,我先扶你回房吧。”萬西哲一直跟在我身後,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過來開口勸我。
我落寞的回到病房,蜷縮在另一張病床上,哭的傷心不已。一邊是我自認為的閨蜜,一邊是我深愛的男人,他們居然狗血的攪和在了一起,簡直沒有比這更剜心的事情了。
萬西哲給我倒了杯水:“夫人,你臉色不好,喝杯水吧。”
“你腦袋上要是綠油油一片,你臉色還能好嗎?”我怒不可遏的衝著他咆哮,恨死了厲霆深這種混蛋行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跟他父親的風流程度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