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外麵等著,我一個人進去。”盯著眼前莊重的大門,我根本顧不上自己的死活,伸手,重重拍打著,在這靜謐的淩晨,顯得格外突兀。
裏麵始終沒人來開門,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既然索菲亞和萬西哲都告訴我,厲霆深在這裏,就一定不會弄錯。
我不放棄,一遍又一遍的拍打,手掌都痛了紅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終於有了些許動靜,又過了一會兒,門被小心翼翼打開一條縫,估摸著是不讓我進的,可我不管他們,順勢就推開衝了進去,身後不斷有人叫喊,我壓根顧不上那些。
我一路跑到了主廳,就見韓立國正端坐在主位上,沒有看見韓諾和厲襄墨,看見我進門,韓立國居然沒有一點驚訝,隻是閉了閉眼睛,陰沉著嗓子說,“言小姐,這麼一大早的過來,有何貴幹?”
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這會兒除了著急,早就不知道什麼叫緊張了,開門見山的問,“厲霆深呢?把他交出來。”
“交出來?”韓立國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我,“且不說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就算我知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跟我大呼小叫的要人?”
他說的極為不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了方寸。
以前厲霆深跟我提起過韓立國,說他向來不是個好惹的主兒,黑白兩道通吃,是個狠角色,所以在他眼裏,我不過是個不知死活的螻蟻,和他硬扛硬怕是什麼勝算。
緩了口氣,我試圖平靜的說,“韓先生,我知道你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也正因為這樣,你的一舉一動才會被過度關注。相信韓家剛剛曆劫歸來,應該不想再生是非,可如果厲霆深被你們關起來的事情一旦泄露出來,韓家怕是少不了麻煩,我想,這肯定是你不願意看見的。”
天知道麵對一個威嚴感十足的男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有多恐怖,可是為了厲霆深,我早就豁出去了。
韓立國一聽我這話,站起來一步步朝我走過來,麵色陰沉道,“言初夏,你膽子確實不小,敢一個人跑過來跟我嗆聲,難怪我家那不成才的女兒鬥不過你。可是,既然你知道我的本事,還敢這麼跟我說話,是不是太不把我韓立國放在眼裏了?”
我很清楚現在不能硬碰硬,放軟了姿態說,“我正是因為尊重你,所以才一個人來。相信韓先生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之前韓諾出事,如果不是厲霆深從中斡旋,怕是她也不能安然無恙回來,相信這點,韓先生比我更清楚。可是你現在這做法,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傳出去,你這麵子怕是也過不去。”
韓立國眯著眼睛看我,似笑非笑的說,“韓家從來不欠他厲霆深什麼,如果不是他悔婚在先,也不會連累我女兒一而再,再而三不擇手段,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既然他要作死,執意跟我們韓家過不去,那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真實的農夫和蛇,韓立國執意要耍無賴,我太軟弱似乎錯了。
“那你想要怎樣?”
韓立國重新坐回主位,冷冷看著我,不屑的說,“我不想怎麼樣,隻是教教他該怎麼做人。韓家雖然沒了往日的風光,可也不是他厲霆深想怎麼羞辱就能怎麼羞辱的。”
他的話讓我一陣發怵:“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你還不配知道。”韓立國極其不屑的看著我,冷聲道,“回去吧,你這種女人還不配我動手,可是你也不要再來自討沒趣,至於你和韓諾的事情,我懶得插手。”
我是看懂了,韓立國怕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不打算放過厲霆深了,我繼續在這裏糾纏也毫無用處,隻能先行離開。
一走出韓家大門,我就看見康南生和萬西哲站在一起,我不自覺皺了皺眉頭,現在並不想理他,於是饒過他走向萬西哲的車子。
康南生疾步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沙啞道,“初夏,你聽我說……”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嗎?”我冷冷甩開他的胳膊,可是康南生不肯放棄,再次攔在我麵前,猶豫許久,這才開口,“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這些,而是不想讓你繼續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