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實在是太不爽了,我忍不住笑出來,“什麼這小子,這是你兒子。”
他冷哼一聲,樣子特別別扭。
我低頭看兒子,很白嫩可愛,真不知道哪裏惹厲霆深不高興了,我斜睨他一眼,“幸運怎麼惹你了?”
“幸運?”厲霆深皺著眉頭,伸手捏了捏孩子肥嘟嘟的臉,“這麼胖,叫什麼幸運,幹脆叫白豬好了。”
我當然不樂意了:“他是豬,那你是什麼?”
“他是撿來的。”他一臉滿滿的嫌棄,別提有多幼稚了。
我們回別墅,兒子已經交給福嬸了,我想起厲霆深說的女兒就在這裏,馬上迫不及待找女兒,就見保姆抱著個孩子出來,粉粉嫩嫩的,很可愛。
我一下子就傻了,甚至不敢過去,蠢呼呼的扯扯厲霆深的袖子,“這個……”
“我們的女兒。”提到女兒的時候他一臉溫柔,一點都沒有對兒子的那種嫌棄。
我一下子就哭了,怎麼說呢?大概就是之前一直以為女兒不在了,我也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說不傷心是假的,隻是當時還有另一個孩子陪在身邊,也許是對傷痛的最好緩解,也能承受住那種結果。
也因此,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這段時間跟兒子單獨相處,可以說是把他當成了我的全部。而現在,厲霆深卻告訴我女兒還在,這幸福來的太突然,我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法接受。
厲霆深把孩子抱給我,我這才看清楚自己的女兒,比起兒子,女兒看起來確實很弱,到現在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跟刀割似的,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兒,心疼的不行。
女兒注意到我在看她,很快就醒了,長著小嘴哇哇哭,跟貓叫似的,一點都沒有兒子那種竭嘶底裏的底氣。嗯,幸運哭起來差不多就是嚎,更掀翻屋頂那種。
我一顆心都要碎了,把女兒抱在懷裏左親親右親親,然後開始喂奶。基於從小沒有吃過,一開始她還是抗拒的,等真的吃到嘴裏,馬上又變得乖巧起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媽媽都有這種感覺,給孩子在哺乳過程才是母子最親密的時候,看著孩子那麼需要自己,好像自己就是孩子的全部,孩子也是自己的全部,這種幸福是無可取代且難以言喻的。
女兒的力氣明顯比兒子小,大概是生下來就弱的原因,吃的也少,看得我越發心疼了。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算是全職保姆,兒子還好點,能讓福嬸和王姨幫我帶,女兒我就不放心了,他這麼弱,交給誰我都覺得不如自己帶的好。
厲霆深跟我一起照顧孩子,不過他明顯對女兒疼愛更多,對著女兒的時候都是一臉溫柔,就連我都很少見到他這種表情。可是麵對兒子就不一樣,真的跟撿來的似的,我說過他很多次,要一視同仁,可他就是不聽,對兒子滿滿的嫌棄,我隻好多愛兒子一點。
開始的時候還好,後來我的奶水就不夠了,隻能每天喝各種種類繁多的湯湯水水,不知道是不是厲霆深跟營養師交代過什麼,我懷孕時候大把大把掉頭發的症狀明顯好多了,皮膚也變得細膩光滑,現在基本屬於有夫有子萬事足。
然而,生活哪有事事順遂的,或者該說,我哪裏是有那個命的人,我這一生充滿了波折,即便孩子都有了,也依舊不盡如人意,而且這次是出了天下的事情。
厲霆深被帶走了!
或者不該說是帶走,臨走前,他跟我說有事要出國,時間可能比較長,讓我在家安心帶孩子,有時間會跟我打電話。
然而,他都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一通電話都沒有,我急了,總覺得隱隱出了什麼事情,就給萬西哲打電話,萬西哲告訴我,“厲總確實不是出差,而是需要暫時封閉式配合警察調查關於韓家的事情,不方便對外聯係。”
“韓家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還是說……那塊地皮?”我當時就覺得韓立國沒有那麼好心,怎麼可能會把那麼大一塊肥肉送到我嘴邊,果然是老狐狸,留了這麼一手。
我急急問:“阿深會不會有事?”
萬西哲說:“網已經撒下去了,鹿死誰手不好說。”我心裏一緊,緊接著又聽見他問,“如果厲總出事了,夫人還一直等他嗎?”
“會。”毫無疑問。
“那不就得了,夫人放心吧,厲總不會有事。不過……”萬西哲突然轉移了話題,“夫人最近還是小心點,厲總臨走前交代我調查害死老夫人的凶手,雖然現在已經有了目標,但證據不夠,我擔心凶手這段時間不會太安分,夫人盡量少出門。”
他這話讓我心裏一顫:“是吳非嗎?”
“基本可以確定是他,而且,夫人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吳非恐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在暗示什麼,隻是心裏特別不安,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吳非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樣子,那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