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路邊的野狗,他興許還有一些憐愛,可對我,他一丁點的感情都沒有。
我不想解釋了,心累到連呼吸都成了累贅。我緩緩閉上眼睛,任由他誤解吧。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死裏逃生的,隻聽見巨大的關門聲傳來,碩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躺在地上,背後紮滿了破碎的玻璃碴和空氣裏飄蕩的血腥氣息。
我從地上爬上來,艱難的抬起疼痛的胳膊整理頭發,這才驚覺已經有幾縷被揪斷了,鏡子裏映出我後背斑斑血跡。
疼,深入骨髓的疼,可我卻告訴自己,我活過來了。
我忍著疼痛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從酒店走了出去,路過大廳的時候居然撞見厲夫人,看見我,她一臉得意。
我原本不打算理她的,可她卻朝我走過來,不屑的輕笑一聲,“沒想到讓我碰上一出好戲,言初夏,我早就說過了,像你這種靠身體上位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光明正大活在陽光下。深總有玩膩你的時候,這不,就是開端。”
我不想說話,打了車去醫院,從醫院門口到醫生辦公室,不算很長的距離,我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醫生帶著口罩,我沒看見他的臉,隻聽見他忍不住歎息,“你怎麼每次都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聲音有些熟悉,隻是我疼得渾身冒冷汗,早就沒了理智。我後來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是疼暈過去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手背上已經紮了吊針,人也轉移到病房了。
我微微睜開眼睛,就見厲霆深陰沉著臉色正在跟醫生吵架,醫生憤憤不平的說,“你這種行為跟人渣有什麼區別,她是個女人,瞧瞧你幹的好事!簡直禽獸不如!”
厲霆深低著頭,煩躁的爬爬前簾,“我氣瘋了,我……”
“你不用跟我解釋,好好想想怎麼跟人家姑娘解釋吧。說真的,我要是這丫頭,就是死也不會待在你這種人渣身邊。”
看著醫生離開的背影,我終於想起來,他就是在美國時候給我看病的醫生,跟厲霆深是認識的。
察覺到我醒了,厲霆深馬上過來,我不想麵對他,直接閉上眼睛了。
病房裏安靜了許久,這才聽見他艱澀顫抖的聲音傳來,“我很抱歉,我沒想到回事這樣……夏夏,對不起,我真的是氣瘋了,一想到你跟別的男人……我控製不住自己……”
他斷斷續續說了好多,我感覺有眼淚從我臉上滑過,不是我的,卻清晰的落在我身上。我一直沒有睜眼,厲霆深也一直在這裏陪著我,直到傍晚才離開。
我又跟林灑灑請了幾天假,他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是電話裏每次有奇怪的聲音,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約莫一個多星期,我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出院那天我接到了厲奶奶的電話,說是很久沒有見我了,問我晚上要不要過去吃飯。
厲奶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我想起上次韓諾說過厲奶奶吐血的事情就更加擔心她老人家了,滿口答應了。
過去的路上,我想著要不要告訴厲霆深一聲,可是鬧成這樣,我又不想跟他說話,最後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他沒有回我,也不知道看見沒看見。
我在厲家老宅門口下車,意外張揚居然一直跟在我身後,我馬上就提高了警惕,“你想幹什麼?”
我的手已經按了老宅的門鈴,眼看著張揚一步步靠近我,我一顆心懸到了半空。
“言初夏,你這個破鞋,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當然是要來報複你的。”他的聲音裏明顯透著陰狠,我對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一邊拚命按門鈴一邊警告道,“你趕緊離開,不然我要叫保安了。”
“保安也管不了我,我是被人請來做客的,他們沒權利趕我。”他笑的狡詐,露出一口大黃牙,“言初夏,既然做了厲霆深的情夫,手裏不少錢吧?我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如果你給我五百萬,咱們之間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別說我沒錢,就是有錢我也不會給你這種人。”
“看來還是沒有吃夠教訓,不過沒關係,老子有的是辦法。硬的不行,咱們來點更硬的?”他說話的時候朝我撲了過來,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無恥,居然抱著我猥瑣道,“女人都是一個德行,老子上了你還怕你不乖乖聽話?”
我急了,大喊大叫讓他滾,可是他捂住了我的嘴,陰測測的說,“如果我在厲霆深家人麵前上了你,你猜,會有什麼下場?”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恨不能咬死他,可是卻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腳。我心裏一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