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裏絞痛,我還是麵無表情的問出口了,隻是眼眶熱熱的,鼻尖也泛著酸澀,我說,“既然你決定要娶她,那就是認定她是你的幸福,何苦為了我這麼一個人再次毀了來之不易的感情?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要,我會走的幹幹淨淨,不會破壞你們的婚姻。”
厲霆深看了我許久,眸色變了又變,最後冷哼一聲,“你不僅僅傷害了我,還迷惑了我,害的韓諾傷心,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厲霆深無恥極了,恨不能給他一巴掌。可我沒有,隻是沒出息的衝進浴室,用力把自己反鎖在裏麵,任由花灑衝著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掉進了怎麼樣一個巨大的掙脫不了的網裏,覺得很冷,從骨子的冷。我把水調到最熱,卻怎麼也暖不過來我傷痕累累的心。
等我哭夠了,這才找出浴袍,緊緊裹在身上,我不能再這麼沒出息了,更不能繼續沉淪,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是我的。
我出去的時候沒有看見厲霆深,幹脆蜷縮著身子躲進了被窩。沒多久,厲霆深從外麵回來了,我很不想被他碰,抱起被子就往沙發上躺。
他的臉一下子就震怒了,居高臨下站在我麵前,就跟索命閻王似的,連人帶被子把我扔在了床上,異常凶殘的說,“蠢女人,老子沒告訴過你,想要什麼自己說,你不說老子怎麼知道?”
我抬眸看他,木然的衝他笑笑,“我要你的愛和感情,你有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直接了,態度太過大無畏,他直接就愣住了,下一秒就鑽進我的被子裏,整個人跟炸了似的,“那也要看你值不值得。”
他迫不及待開始親吻我,動作很粗魯,嘴裏叨念著,“言初夏,你這個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不願意,我不甘心,我恨你。”
我在心裏笑著,果然,他從來沒有原諒過我。
他的動作突然停止了,趴在我身上,捏著我的下巴問,“我跟韓諾結婚,你會不會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嗬嗬笑著,眼淚好像流進了心裏,“這不是早就注定的事情嗎?”
我這種不配合的態度徹底惹怒了他,他開始咬我,到處咬,就跟懲罰似的,“你還說不生氣?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誰會相信?其實你很舍不得我,你心裏愛著我,不想我跟別的女人結婚對不對?”
他迫切地找我確認,就算他說的都對,可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承認我可笑的感情?
我搖頭:“我沒有,隻是想求你看在以前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上早點放了我。你都要結婚了,我不想自討沒趣,相忘於江湖不好嗎?”
我卑微的求他,就像是曾經我卑微的想要在他身邊多留一段時間一樣。他就像是生命裏永遠買不起的奢侈品,隻有離的遠遠的,不再看他,才不會渴望。
“你真的希望我和韓諾結婚?”他煩躁的低吼,我卻覺得可笑,忍不住反問,“我說不希望你就能不結婚嗎?我要你全部的愛情,要你這輩子隻能一心一意跟著我,你就能做到嗎?厲霆深,你不會甘心的,從你心底覺得我負了你,你的驕傲不允許你再對我付出,這麼下去,隻是相互折磨。”
我不是傻子,在他反反複複的情緒多少讀懂了他的心思,也許他心裏還有我,也許我們之間還有斬不斷的愛情,可那又如何?他從來都是個驕傲的男人,就算自己痛苦著,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對我的動心。甚至還會做出傷害彼此的事情,懲罰我,也懲罰他自己。
“你閉嘴!我讓你閉嘴!誰說我對你還有感情的?這都是你欠我的,記住了嗎?這是欠我的!”他的音量驟然提高,這是被戳中心事的反應。
他突然推開我,煩躁下床,開始猛烈抽煙。
對於他這樣的看似否認的承認,我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絕望,我寧可不知道他對我還有感情,也不想要這種明明相愛,卻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結果。
也許他跟我的感覺是一樣的,越是在一起,越是糾纏,彼此的吸引力就越大,越是掙脫不開這段感情的束縛。可他卻驕傲的不允許自己低頭,不允許自己的真心被踐踏,所以寧可選擇相互折磨。
看的太透徹,懂的太明白,我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我問他:“如果我求你,如果我什麼都可以舍棄,你還能再愛我一次嗎?”
“你閉嘴!不許說話,什麼都不要說。”他狠狠撚滅煙蒂,衝過來緊緊握著我的肩膀,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言初夏,你記住,你欠我的,我恨你,我對你早就沒有感情了,可是你不準離開我!”
他渾身發燙,緊緊抱著我,我任由他發泄著,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