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看過去，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我跟他之間，到底是誰沒有心？
我多想靠近他一點，即便是做他的上不了台麵的女人，我也沒想過後悔。可他呢？身邊女人不斷，除了羞辱我還是羞辱我，稍有不順心就對我發脾氣，我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他把我買下，寧可自己另開房間也不理我。我的自尊被他踐踏的一無所剩，他還要我怎麼樣？
其實，我更覺得自己可笑。
他碰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他買來的，被他觸碰好像自己有多不幹淨。可他真的冷落我，把我一甩三天，理都不理的時候，我又覺得委屈難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樣，隻是這種矛盾快要把我折磨瘋了。
我咬唇：“厲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懂？言初夏，你告訴我，身為我的女人，我消失三天，你不聞不問是什麼意思？”他就在走廊上低吼，好在聲音不是很大。
我苦笑：“厲總的行程，我有資格過問嗎？對你來說，我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女人，哪有臉過問你的一舉一動？您太高看我了。”
在這三天，我何嚐不想打電話問問他，可我不斷告訴自己，我沒有那個資格。
厲霆深一雙黑眸死死盯著我，渾身充斥著玄寒的氣息，我就像是置身於冰窖，被他凍得瑟瑟發抖。忽而，他眼神滿滿的厭惡，“言初夏，你真讓我惡心！”
我衝著他笑，毫不示弱的說，“正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厲霆深額頭上青筋暴湧，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的死死的，居高臨下看著我，“晚上陪我出席宴會，別給我丟臉。”
他再次憤怒的轉身離開了，而我強撐的氣勢就這麼泄了氣，落寞的攤在那裏，緊緊捂著胸口，連呼吸都像是刀子在劃。
我不想跟他吵架，更不想跟他爭執，我何嚐不想跟他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跟他說說話，哪怕隻是一會兒，可怎麼就這麼難？
淚如雨下。
沒多久，萬西哲敲門進來，“言助理，可以出去了嗎？”
我愣了下，慌亂的擦擦臉上的淚：“什麼？”
“厲總吩咐我帶你去拿禮服。”萬西哲說的淡漠，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相處這幾天，我覺得他就像是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甚至比厲霆深還冷。厲霆深偶爾還會生氣，還會憤怒，而萬西哲就跟沒有感情一樣，誰要是愛上這種男人應該會很累吧？
萬西哲帶我去了一家特別豪奢的商場，簡單跟導購員交代了幾句，那些人就前呼後擁過來了，手裏拿著套禮服，熱情的說，“言小姐，這是厲總提前給您預定好的，請跟我過來試穿一下。”
厲霆深提前給我預定的？
導購員笑眯眯的說：“這是今年最新款，因為是限量版，厲總擔心沒貨，提前給您預定好了。”
我看一眼她手裏的禮服，淺藍純白相間，絲質的材料，看起來縹緲猶如仙，尤其風吹起的時候，就像遺世獨立的聖潔仙女，很純美。
在導購員的幫助下，我小心翼翼試穿好，不經意間抬眸，整個人都驚豔了，鏡子裏的女人真的是我嗎？
純然，唯美，完全不像是我平時的樣子。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導購員驚歎的把我推給造型師了，“難得的衣架子和美人胚子，可要好好打扮。”
造型師眼底閃過狂喜：“也隻有你能穿出空戀的仙氣了，真是太美了，perfect。”
他一邊讚歎一邊給我化妝做造型，從他嘴裏我知道這套名為“空戀”的晚禮服全世界隻有兩套，除了我這一套，還有一套也是被國人買走了，我忍不住好奇買走禮服的小姐是誰，應該穿上會更美吧？
等妝畫完以後，我還沒有看見鏡子，倒是造型師和導購員驚豔的聲音讓我不好意思了。然而，在我看見鏡子裏自己的時，同樣也是一愣。
有多久了？好像從我跟厲霆深分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那幾年素麵朝天，忙著伺候吳非和他媽，忙著掙錢補貼家用，我都快忘了自己化妝的樣子了。
這麼精致的妝容，讓我恍恍惚惚想起了當年畢業晚會上我跟厲霆深的打扮，那時候我是穿著灰姑娘的衣服，而他就是我的王子，於千千萬人中選定了彼此。
那時候的灰姑娘多幸福，可現在，等待她的王子早就屬於別人了。
在我陷入自己思緒的時候，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導購員皺眉，“另一個買了‘空戀’的小姐也來了。”
那語氣好像不怎麼開心，我跟著下意識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