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看著厲奶奶,我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變得比韓諾,比厲夫人更強大?那對我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何況,厲霆深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
我苦笑:“我不行的,奶奶。”
厲奶奶但笑不語,提醒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韓諾。
我不懂厲奶奶的意思,韓諾現在應該不想見我吧,而對於一個陷害我的人,其實我也不想去見她。可厲奶奶已經準備了禮物,讓我拿去醫院。
我茫然的進了病床,就見厲家的傭人已經在了,應該是厲夫人專門派過來的,想想我因為厲霆深住院的時候,厲夫人都沒有來看過我,心裏有些澀然。
韓諾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見慣了她化妝以後精致模樣,對上眼前這個素雅的女人,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她的氣色不錯,看見我進門,嘴角勾著柔和的笑,“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讓傭人出去了,隻是傭人關門的刹那間,她的柔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傲慢的諷,“你膽子倒是不小,還敢來看我。”
“你比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不敢來?”我直直看向她,跟她的挑釁不一樣,我試圖扯出一抹笑容,“韓小姐,如果你真的很愛厲霆深,就該好好對他,耍這些手段沒用的。他不是傻瓜,上當一次兩次,不會永遠看不透你的手段。”
她不屑的冷笑兩聲:“言初夏,你一個失敗者是怎麼有勇氣站在我麵前跟我說這些的?不要以為你跟厲霆深有過那麼一段,就以為可以永遠占有他。我跟他的感情你不懂,也永遠不會懂,但我可以告訴你,他能為了我傷害任何人,放棄任何人,包括,你。”
她冰冷的聲音裏帶著得意的炫耀,眼底是我看不懂的諱莫如深。
她說:“就算哪天他真的看清楚這一切又如何?他非但不會怪我,隻會覺得你們這些人就不該存在,誰讓你們惹了我不開心。”
很傲慢的宣言,不得不說,她這番話狠狠抨擊了我。我的確不清楚她跟厲霆深之間的關係,但這段時間我卻看的很明白,厲霆深對她的感情,確實沒人能夠撼動,不管她做了什麼,在厲霆深臉上隻有包容。
她說:“言初夏,既然你當初放棄了,那就應該走的更徹底一點,如果你自己辦不到,我不介意幫你。”
她陰狠的威脅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一直以為她隻是高高在上的傲慢而已,就算耍手段也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小打小鬧。然而,到底是我太小看她了。
我猛然想起早上厲奶奶跟我說的話:在厲家,人善被人欺,弱肉強食,你跟阿深在一起,這是逃不過的宿命。
我好像隱隱明白了厲奶奶讓我來醫院的目的,就在我想要開口還擊的時候,韓諾挑釁的小臉忽而變得委屈起來,“言小姐,我跟深是兩情相悅,就算你不能接受也不該這麼咄咄逼人……”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要哭了,憔悴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仿佛隨時會暈過去。我茫然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見她已經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一副想哭卻又隱忍的樣子。
“你……”
我剛出聲,韓諾突然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看著我,哭的泣不成聲,無助而難過的呐喊“言小姐,我知道你跟深有過感情,我也知道你對深還放不下,可就算你還想回到深身邊就該好好對他,而不是過來欺侮我。為了深的幸福,我可以跟你公平競爭,隻是你能不能多替深想想,別用你婆家這麼肮髒的手段威脅他?”
我皺眉,不知道韓諾在說什麼。
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時候,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我下意識回頭,就見厲夫人一臉陰沉的站在那裏,身邊站著個男人,跟厲霆深長得很像,應該就是他父親了。他看我的眼神透著不悅,不過沒說話。
厲夫人就不一樣了,衝過來一把推開我,冷冰冰的問,“你還有臉來?想幹什麼?”
對於厲夫人對我的深惡痛絕,我也覺得很無奈,我不想在這裏給他們添堵,禮貌的說,“我來看看韓小姐,既然有你們照顧,那我先走了。”
我轉身往外麵走,經過厲霆深父親身邊的時候,就聽見他冷沉道,“言小姐,聽說你還沒有離婚。”
徹骨的冷意瞬間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不用多說,這句話已經足夠讓我無地自容了。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狼狽的逃出了病房。
我耳邊還縈繞著厲夫人不滿的聲音:“我這次一定要跟深好好聊聊,這個女人必須趕走!”
我渾身無力地走出醫院,明明耳邊喧嘩的很,可我完全感受不到,隻覺得到處都冰冷的可怕,仿佛我一顆跳動的心都快結冰了。
我茫然不知道該去哪裏,突然,一抹高大的身影的出現在我麵前,我一愣,下意識抬眸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