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康南生一走,他狀似漫不經心的走到床邊,不屑的看一眼保溫桶,胳膊一抬,桶就掉地上了,裏麵的湯散了一地——

“難聞。”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幼稚的言行,仿佛又見到了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厲霆深,眼前都是他意氣風發而張狂霸道的樣子。

沒了冷漠的針對,他其實還是以前那樣。我呆呆的看著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叫清潔工進來打掃,連帶的把康南生碰過的碗也扔了,換了新碗給我倒餛飩。其實我早就吃飽了,可又擔心他折騰,還是停停頓頓吃了一碗。

他剛喂完我,突然就靠近過來,捏著我的下巴問,“言初夏,你當初為什麼跟我分手?”

他聽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可還是強作淡漠的搬出當年跟他分手的理由,“在一起太久,膩了,那時候吳非對我很好……”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不是我不想把事實說出來,可說出來又能怎麼樣?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何必讓他陪我一起麵對?

而且,他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真相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然而,他並不滿意我的回答,灼熱的視線停留在我臉上,“言初夏,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如果你老實告訴我,我可以不計前嫌,要不然……”

他臉上帶著威脅,還有隱隱的渴望,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脫口而出,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那份歉疚,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我看著他,淡聲說,“我說的都是事實。”

厲霆深對我的固執生氣了,一腳踹開康南生坐過的椅子,冷冷瞪著我說,“言初夏,你真是好樣的,故意要跟我玩欲拒還迎是嗎?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手段這麼高?可以啊!”

“不肯跟我說的事情都可以告訴康南生是嗎?你是不是早就開始跟康南生暗度陳倉了?如果不是我每次不合時宜的出現,你們是不是早就情不自禁在一起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陰沉不羈的看著我,隻要我稍有一點不順著他,他就能用最惡劣的語言傷害我。

早該習慣了,可我胸口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我緊緊抓著床單,低頭,不想再看他殘忍的臉,“我困了,你回去吧。”

“被我說中了,心虛不敢麵對了?”他冰冷的大手伸過來,粗魯的扯開了我的被子,我手抓著被子,被他一扯又牽動了後背的傷口,頓時疼的渾身冒冷汗。

他失去了理智一般,見我依舊不說話,跟瘋了似的,突然朝我襲擊過來。他的舌頭在我嘴裏瘋狂索取,我疼得動彈不了,他卻吻得狂野而熱烈,帶著懲罰似的,在我嘴上重重咬了一口。

我想要躲閃,後背的傷更疼了,我忍不住痛呼出聲,他原本邪肆的動作驟然停下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懊惱的怒意。

我小心翼翼的呼吸著,應付後背的疼痛,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就見厲霆深的拳頭已經狠狠捶在牆壁上了,還沾惹了絲絲血跡。

“你……”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摔門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我落寞的攤在那裏,我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好像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能惹他生氣。

我看著空洞洞的房間,一顆心好像也跟著空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