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廣告商太強勢了。但是礙於你能力比較出色,雜誌社還是決定讓你做兼職編輯,單獨負責這個人。”
我就這麼失去了工作,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一下子朝我砸過來,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婆婆還讓我每個月給她七八千,我連工作都丟了。
社長把一份文件交給我:“林灑灑,二十七歲,自由撰稿人,擅長青春疼痛,當代青春文學的領軍人物,本本小說銷售火爆。當然,這也跟他那一張花美男,堪稱逆生長的鮮肉臉脫不了關係,俘獲了大批女粉絲的心。”
“這裏麵有他的照片,隻是他這人神出鬼沒,而且有嚴重的拖稿症,你的任務就是每天瘋狂的催促他寫稿。前提是,你得能找得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嚴謹的記下了社長的話,最後隻有一個詞能形容我概念裏的林灑灑——
惡魔,活脫脫的惡魔!
重點是,他最近又雙叒叕失蹤了。
“好好表現,如果你能把他搞定,讓他按時交稿,我會跟上頭請示讓你回來的。”
短短幾分鍾,我仿佛經曆了一天天崩地裂,沒有奪走我的命,卻奪走了除了命以外的一切。
我拿著林灑灑的資料,疲憊的從辦公室走出來,不少同事過來安慰我,當然也少不了竊竊私語的。
“你看過那封郵件了嗎?聽說她老公不行唉,守活寡,難怪這麼饑渴,真看不出來。”
“一點都不奇怪啦,看她整天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誰欠了她錢似的,原來是欲求不滿啊。”
“唉,重點重點,這都不是重點好嗎?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她勾引的都是小鮮肉嗎?個個比她年輕貌美,這說明什麼?說明她老牛喜歡啃嫩草啊,心理變態!”
這些閑言碎語一路隨著我走到雜誌社門口,隻是短短的幾分鍾,我的身份就從安分守己的賢惠妻子變成了無惡不作的老巫婆。
我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居然這麼毀我。
我心裏悶悶的,委屈卻無處發泄,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一個人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看著從我身邊走過的人群。
有開心的,有幸福的,還有親密無間的,而我,孤苦伶仃。
夕陽透過樹葉照下來,把我的影子遮遮擋擋繪成了扭曲的模樣,真的就像是郵件裏說的那樣,我就是個惡魔。
電話響了,我誰都不想理會,看也沒看就切斷了。可對方不死心,很快又打了過來,我再度切斷,對方不厭其煩的繼續打,我剛準備關機,猛然看見來電顯示,心跳驟然加快了。
厲霆深……
我急忙滑開手機屏幕,電話裏就傳來男人不悅的聲音,“言初夏,膽兒夠肥的啊,拿了我的錢敢逃跑?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今天早上厲霆深離開的時候警告我去哪裏都要跟他彙報,我在外麵跑了一天,忘了告訴他。
“對不起,我遇到點事兒,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好嗎?”
以後我媽的治療費用都要仰仗他,我不敢得罪他。而且我也有私心,想了三年的男人,我終於有借口待在他身邊了,我不想錯過,哪怕明知道沒有結果。
“位置給我,我去接你。”
他說完就切斷了電話,隻留給我聽不完的嘟嘟聲。我當然沒有資格拒絕他,我們的關係很早就已經定格了。
我坐在馬路邊的座椅上等著他,沒多久他就來了,我看得出來,此刻他眼睛裏滿滿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