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臉色一變,喘著粗氣指向我,“言初夏,少給我在這裏哭窮,野男人那麼有錢,你跟他要,我就不信他連七千塊錢都不給你,我這還是給你打了折,要不然就給我一萬!我們吳家就吳非一個寶貝兒子,還被你害的斷子絕孫了,我沒找你賠償你就偷著樂吧!”
我婆婆說的凶殘而不留顏麵,我忍著胸口巨大的悲傷說,“知道了,我會掙錢給你。”
“別說的這麼好聽?多陪野男人睡幾次什麼都有了,女人嘛,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給我錢花,我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反正我兒子也就那樣了。”
我婆婆不懷好意的冷笑兩聲,再度轉身離開了。
我失神的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想要失聲痛哭,可我硬生生憋回去了,從吳非因為我不能盡人事以後,我就知道自己再沒有痛哭的資格。
我害了吳非,害的吳家不能傳宗接代了,我是罪人,我活該這麼痛苦。
我蹲在地上,捂著臉,有時候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
我情緒整理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收拾被我婆婆折騰的亂七八糟的家。隻是,當我收拾獨屬於吳非那個箱子的時候,意外發現一本上了鎖的小本本,這是我以前沒有見過的。
我拿起來看了看,估計應該是吳非的日記,我特別能理解作為一個男人,吳非難以啟齒的痛苦,那些難堪和不甘估計都在這本日記裏,我沒有想著打開,又原原本本放回去了。
吳非一晚上沒回來,我也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上班的時候,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我媽的住院費又該交了。
我哪裏還有什麼錢,家裏僅剩的那點都被我婆婆昨晚拿走了,我現在身上一共不到三百塊錢。可是我媽每次要交一萬塊的費用,我去哪裏湊?
我試著跟醫生商量能不能寬限幾天,我湊夠了錢就送過去。我很害怕醫生拒絕,然後把我媽趕出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傳出為難的聲音,“那你盡快吧,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再拿不出錢,我們恐怕……”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您。”
我不知道我媽好端端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用吳非的話說,是我媽打電話讓他回家拿東西,他剛到家門口就見我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他來不及拉我媽,隻能給120打電話。
他的說辭沒毛病,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而且從那件事情以後,吳非對我變得更加暴力了,我說不好有什麼問題,隻是隱隱感覺不對勁。
我媽從樓梯上摔下去以後就昏迷了一陣子,現在雖然醒了,可是還需要後續治療和複健,重點是她突然不會說話了,我幹著急,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正在睡覺,我沒打擾她,隻是安靜的陪在她身邊,看著她瞬間蒼老的模樣,我心裏說不出的疼。
一星期一萬塊,我偷偷攢起來的那點錢早就用完了,而我媽後續還有龐大的治療費,我去哪裏弄錢?
我緊緊握著我媽的手,臉貼在她掌心,充滿了自責。我媽一個人把我帶大,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可如今我連給她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真夠沒用的!
“媽,我該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