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城市裏最好證明孤獨一人的存在,就是不停的,努力的創造價值。
那年離開了季涼風後,陸南不再叫陸南,不再是風光的陸家二姐,她叫棉兮,少了陸家的庇佑,她終於是勇敢的飛翔起來了,她不恨,隻是歎和惜,歎自己半生都為別人而活,惜自己以前從未活出自己,她喜歡的不過隻是拚搏,無愛無恨的人,都有巨大的勇氣,因為受過傷,才更知道自己的想要,不過是安穩。
棉兮喜歡醫生這個職業,也怕,怕又會遇到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所以在千辛萬苦後才會選擇了最冷血的醫學職業――法醫。
沒有任何溫度,每在屍體與屍體之間周旋,不帶任何的感情,漸漸的除了當初幫她撿回一條命的閨中密友韓恩姝以外,她習慣了冷臉,對人都差不多一個樣兒,用好友的話就是“越來越傲嬌的冷臉怪”,她也隻是一笑而過,並未作任何回應,有溫度的表情早已拋卻在四年前那個冰冷的手術台上了,她又哪來表情,隻是在跌跌撞撞的長大了吧。
那個家裏,除了自己的爸爸,沒人關心她,後媽和所謂的陸家大姐,安心占著,她本該有的一切,若不是媽媽的大仇未報,她又怎麼會有信念活下去,這幾年憑借著合法的職位,她也查出了蛛絲馬跡。
今,棉兮要回到四年前讓她傷心的地方,他們不知道自己還活著,棉兮隻希望不要那麼早見到季涼風,大家都在同一類職業中,他又那麼優秀,不見不可能,隻能祈禱別那麼早。她是準備好了回去,可畢竟是有過一些讓人無法回憶的,又不敢忘卻的記憶,棉兮不可能那麼平靜的去麵對,那個幾近要了自己性命的男人,可在人提到他時,還是忍不住,可是棉兮明白,忍不住卻不能念。
下了飛機,棉兮在自己心中默念到:上海,我回來了!也不停留,下了飛機,就匆匆任職,低調的棉兮不要任何形式的歡迎儀式,也不需要太多人知道,默默走進法醫室裏,開始了工作,看到屍體的一瞬間,進入了狀態,兩手執於屍體兩側,一路向下,一邊感受,一邊判斷,也一邊和身邊的助理做著總結。眼睛卻一直盯著屍體的頸間:“胯骨撕裂,有較嚴重的擊打性行為,腰間有較明顯又有規律的刀傷,應該是用來銼圓孔、半徑較的凹弧麵和橢圓麵的圓銼造成的,頸間有吻痕,後腦有一條-5厘米的傷口,深大約05厘米,不是造成死亡的要害傷口,死者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排除仇殺。先就這樣了,具體的屍檢結果,我整理完整了再通知你們”,摘下口罩,棉兮搖搖頭,剛下飛機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放,就開始工作,身體的確吃不消了,雖然才過半個多時,可自從四年前的那場手術開始,身體就大不如前了,胃也在隱隱作痛。
看著助理下班離開,棉兮才慢吞吞的倒了杯水,喝下去胃也不是那麼難受了,可依舊隱隱作痛,翻了翻包,果然沒有藥了,看來這趟醫院是非去不可了。真倒黴啊!剛回來就進醫院,離開的時候也是醫院,回來還是醫院,這是要我“故地重遊”麼?棉兮心裏想著。
“哎!”歎了口氣,去吧!還能怎樣,沒有藥,待會兒更嚴重。
關了法醫室的門,出了局裏,瘦弱的身影隱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