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不是油畫有問題，是創作這幅畫的人有問題。
不好穿，不是鞋子有問題，是繡這雙鞋的人有問題。
手很髒，不是碰到的東西有問題，是這手做了什麼有問題。
害怕？
你聽過來自心裏的、另一個自己的聲音嗎？
它看待這世界的一切，都可能來自地獄的角度。
1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很難形容這是一個女孩。她站在地鐵出口的一個角落抽煙，手指粗糙，發型誇張雜亂。
但我卻從這第一眼裏，看到那髒亂裏藏著的、精雕細刻的臉龐。
她得眉毛淡，發色淡，連手臂的汗毛都淡。
我們走過市區熱鬧繁華的地段，在一個不起眼的倉庫裏，打開那扇黑色的沉重的鐵門，帶著我一步步走進這座城市的地下。從來沒被我注意到的地下世界，就此展現在麵前。猶如一個黑色宮殿，四通八達，陰暗潮濕，氣味混雜。
這裏是她的家。
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又是那個黑色的大門，但這次裏麵卻還有，我的前女友。
那的我眼睜睜的看著前女友被關進了一個帶鎖的房間，從房門的窗口能看見她被一個男人強暴。原本愛幹淨愛漂亮的女友在男人的推打中變了色，染了髒，像破了的紅色氣球被撕裂出鮮紅的內裏。整個過程我都在看著，尖叫著，怒吼著。我看見她的黑色瞳仁如同無魂的玩偶，而那裏麵，有個無計可施的我。
“你不要害怕，你的女朋友背叛了你，她活該。”身後是那個地溝女孩的聲音。我驚訝，哭著求她放過我女朋友，告訴她再怎麼樣也不該用那種方式懲罰她。
她笑著搖頭，道：“這樣的懲罰對背叛者來，太輕了。”
醫生認真地聽我講述，做了筆記。
“其實你可以實話實的。”
“為什麼這樣？”
“因為你沒有絲毫的恐懼。”
“那你覺得這一切是真的嗎？醫生。”
“這樣吧，我們不聊夢了，聊聊你的生活吧。”
我高中的女朋友，有著區別於常人的美，見麵的第一次我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她教會了我太多，新世界的大門就此打開了。那會兒還算純潔，牽手，親吻，撫摸就已足夠。我偷偷跟她一起去紋身，我在腰間紋了一雙翅膀，她在蝴蝶骨之間紋了一隻使。
大學的時候我們在學校附近合租，那是我們最幸福美好的時光。
直到畢業沒多久，我親眼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全身赤裸地躺在我們的床上，男人健碩有力，目光堅定，擋在她前麵，遞給她衣服穿。
我看見她驚慌失措的大眼睛裏，是一臉絕望的我。她哭著告訴我都是她的錯，她拉著榮一起跪下，著願意做一切彌補，隻要我放過他們。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隻是一個月而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變心了，這是我最不想也最不能攔住的事情。但是我願意原諒她，願意給她時間，讓她好好考慮我們的關係。
幾後，我讓她在我那個男人之間做最終決定，她卻苦笑著，不緊不慢地告訴我，她很早就想跟我分手了，榮最早是以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在她身邊的，很多年的關心和過分關注，她終於被感動了，現在她的心已經完全被那個叫榮的人占據了，她想要一段男女感情，她甚至想為他生個孩子。
“如果你早就不愛我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抓住她的手臂不想鬆開。
她滿臉的淚水，無辜而無力地：“我隻是害怕。”
“你過跟我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有我在你什麼都不怕。”
“那是以前！我是愛過你，但是現在——”
“是不是那個榮威脅你讓你跟他在一起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不，不，跟他沒有關係——”
“那你在害怕什麼？！”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抑製不住身體的怒火，內心充滿著要撕碎她的絕望。
她哭著大聲：“我害怕你！我害怕你！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愣住，鬆開了她。
是的，我愛的她，是虛榮的女子。我在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她卻繼續她的社交生活，甚至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像是她的專屬保姆，照顧好了她的一切生活，單純的希望，一輩子在一起就好。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我坐在餐桌前，內心如荒原冰川一般死寂，然後看著她一件件打包自己的東西，逃似的離開了我們共同的家。
然後，到那個催眠時夢到的強奸犯，其實我和他認識15年了，從學到現在，確切地，隻有過一次可怕地對話。
學他問：“同學，做我女朋友吧！”我嚇得直接一腳往他襠下踹去。現在我記起了他，哭笑不得的，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