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樊墨涯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自己豢養的巨蛇用尖銳的蛇牙貫穿胸膛,瞳孔猛地縮小,失聲悲喊。
“放開他——”樊墨涯失控地衝著巨蛇怒喊道,那紅蛇仿佛知道自己闖禍了,小心翼翼地把聖父輕放在地上。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樊墨涯揚起白骨,猛地砍向巨蛇的身子,涕泗橫流地抱著父親,哭著驅趕道。
紅蛇不敢避開,生生的挨了一劍,身上卻並不見血,留戀地望了一眼樊墨涯,一頭紮到地底消失不見。
“聖父——”眾人齊齊地圍繞上來,北寒陌執住他的手憐憫地叫道。
樊墨涯趕緊掏出身上的續命丹藥,想拯救自己的父親,卻被他用手推開了。
樊墨涯立刻急了,哭著求道:“爹,墨涯知錯了,請你快吃丹藥罷,這過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吾王,是樊野管教不嚴,才教墨涯誤入歧途,我代他向你們賠罪,也請求王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他一次機會悔過,能繼續拯救蒼生。” 聖父在兒子懷中轉過頭,看向北寒陌請求說道。
畢竟是疼自己孩子,在自己受傷之際,不忘用命來向北寒陌求情。
“吾王,請看在墨涯以前為北寒百姓所做善事份上,給他一次機會悔過,讓他繼續為北寒百姓效力。”聖母看見北寒陌似乎在猶豫遲疑,立刻跪下來磕頭求道。
“聖父,你還是把藥吃了罷。”北寒陌見他不肯服藥,先勸說道。
“不,王若不肯原諒孽子,老朽也沒麵子繼續活著。”聖父的意思更加明確了,我就是以命來求情。
“妹妹,你如何看?”畢竟樊墨涯為難地看向北寒婧,畢竟樊墨涯引誘的是她的夫君,這事情還是教與她處理為妙。
北寒婧正抱著韓卿,見得哥哥把此事交於自己處理,楞了一下。
聖母立刻抓住她的手,淚眼婆娑地請求說道:“婧公主,求求你,能再給墨涯一次機會,我代他犯過的錯給您磕頭了。”
北寒婧為難地看向聖母,樊墨涯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可是他以前的確是為百姓做過許多好事情。
若是此刻隻講究近罪,不講究舊恩,的確有些忘恩負義。
北寒婧一思量,便決定把這個權利交給韓卿本人來處理,於是說道:“聖母,這事駙馬受得傷害最大,這事還是他本人處理更為妥當,若他肯原諒樊墨涯,我就不追究什麼了。”
“呃……”聖母有一刹那的停頓,這韓卿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性情更是睚眥必報。
聖父和聖母,皆是心裏暗歎一口氣,這事恐怕擺平的代價沒麼輕鬆。
“涯兒,我是不會吃藥,除非你親自向駙馬爺請罪求得原諒。”聖父心中一急,口中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樊墨涯見自己爹爹還是不肯服藥,急切非常,把他輕輕地放下,目光複雜地看向韓卿,命令說道:“醒來!”
韓卿晃了晃腦袋,迷糊地看向周圍的人,迷惑地問道:“我怎麼在這!”
“美人,你被控製了,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樊墨涯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北寒婧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詢問說道。
韓卿看向躺地上受傷的聖父,和跪在地上求饒的聖母,立刻明白了是什麼樣的處境,薄唇暗勾,細眸望向對麵的樊墨涯。
“韓卿,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要殺要剮都隨你便,但請你勸我爹爹服藥吧。”樊墨涯銀眸暗了暗,掀開袍子,親自在韓卿麵前跪下說道。
北寒陌也深知韓卿,性格有些極端,恐他為了痛快,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於是,趕緊地暗暗地警告說道:“韓卿,開戰再即,軍心不能渙散,聖父於此事無關,受重傷還需得趕緊服藥,此事你斟酌著處理罷。”
“嗬!你也真孬,出了事情全讓你爹娘給你擦屁股,你爹娘生出你這樣的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韓卿聽得北寒陌的話,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心裏不痛快起來,盯著跪地請罪的樊墨涯,當著眾人麵嘲諷說道。
樊墨涯被他說的臉上火辣辣,羞愧地低下了頭。
“嗬,聖父你吃藥罷,我會留你兒子一命,至於怎麼處理他,誰也不能插手。”韓卿輕嘲一聲,說了個大致的處理情況。
“還勞請駙馬爺高抬貴手,能留吾兒四肢健全,五官齊在,讓他繼續為蒼生服務。”聖父微微地接受這一處置,但是害怕韓卿殘忍地毀壞兒子,吐了一口鮮血,裝可憐地請求說道。
韓卿煩躁揮手說道:“行,我知道了,您老還是趕緊吃藥吧。”
樊墨涯死罪可免,活罪可沒那麼容易逃,韓卿看向趕緊給老父親喂藥的男人,嘴角不善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