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紀安瑤這樣的做法,同樣深愛著妻子的顧老爺子雖然並不十分讚同,但也沒有反對。
他尊重了紀安瑤的選擇,讓她更改了自己的姓氏。
作為一家之主的老爺子都沒有意見,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提出反對。
從那以後。
顧雪蔓……就變成了紀安瑤。
在宮聿的陪伴下,紀安瑤帶著複原的項鏈去了醫院,看望老爺子的情況。
“楊媽,爺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唉……還是老樣子。”
楊媽搖搖頭,麵露傷感的表情。
等到圍在床邊的醫生做完例行檢查之後,紀安瑤才走上前,輕聲道。
“我想跟爺爺幾句話,不定……會有一些用處。”
這段時間,他們嚐試了很多種辦法,都沒能將顧老爺子喚醒。
醫生們近乎束手無策,紀安瑤也是抱著十分渺茫的希望,才想到了這樣的方式。
但不管有用還是沒用,她都決定要嚐試一下。
無論如何,努力過……總比什麼都沒有做要好些。
“好。”
醫生點點頭,朝紀安瑤投去了幾分讚賞的目光,有些敬佩於她的孝心和孜孜不倦。
雖然救死扶傷是他們醫生的職責,但作為患者的家屬,紀安瑤顯然算得上十分積極和配合的那一種,她的孝心並非是掛在口頭上,而是切切實實地付諸於實際行動,他們看在眼裏,心中自然覺得寬慰。
走到床邊坐下,紀安瑤結果宮聿遞到麵前的首飾盒,繼而緩緩打開,將裏麵的項鏈取了出來。
低下頭,紀安瑤心翼翼地握住顧老爺子的手,將他半握著的五指輕輕撫開,隨後一點點地將那條項鏈放進了他的掌心——
項鏈是原來的那條項鏈,被奶奶保管得很好,雖然同樣不幸遭遇了那場令人心痛的火災,但因為首飾盒的密封性十分良好,又是藏在了偌大的保險櫃裏,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損毀。
這段時間,紀安瑤找遍了資料和照片,盡量複原了項鏈本來的樣子。
等到整條項鏈都被放進顧老爺子的手裏,紀安瑤才輕輕地將他的五指重新握起。
“爺爺……你感覺到了嗎?奶奶也來看你了,她讓我叫醒你,讓你不要再睡了……奶奶,你已經好久沒有去她種的那片花園幫她打理花草了,好多花都長了蟲子,地裏還生出了許多野草,你要是再不去打理……那片花園可就要荒廢了,你不怕奶奶又嘮叨你,對你埋怨個不停嗎?”
聽著紀安瑤細語柔聲地著,顧老爺子依然神色平靜,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
然而,握著項鏈的那隻手,卻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收攏了一些。
宛如人的本能一般。
半年後。
宮聿收到了一張請柬,是封喜帖。
但是他並沒有打開看。
看著桌麵上那抹大紅的顏色,紀安瑤微挑眉梢,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怎麼不打開看看,是誰送來的婚禮請柬?”
宮聿頭也不抬,自顧自看著手裏的書。
“沒有興趣。”
“既然人家送來了請柬,就算你再沒有興趣,份子錢……卻是逃不了的,你呢?”
紀安瑤走上前,拿開了他手裏的書,繼而伸出手指頭挑起他的下顎,讓他抬眸看向自己。
無奈之下,宮聿隻好從接過了她在自己麵前揮來揮去的大紅喜帖,隨手打了開,繼而垂眸往新人那一欄掃了一眼——
新郎是白閔琛。
而新娘……則是安娜貝拉。
“親弟弟的婚禮……難道你也不打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