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憐?他來做什麼?”金洛宸的眉頭微蹙,上官憐來第一莊也不怕被趕盡殺絕?還是說他想探取些什麼秘密,比如說神器?
柳逸塵躊躇了一下,見金洛宸臉色不善,便道:“他來是為了顧小姐的事。”
執著琉璃杯的手指緊緊扣住酒杯,原本就節骨分明的手泛著白光,骨頭隱約可見。金洛宸的眸光直直掃向柳逸塵,語氣嚴肅道:“他和子汐之間發生了什麼?”
“不清楚,但感覺上官憐對顧小姐不一般。”柳逸塵知道金洛宸上心了,便繼續添把火,絲毫沒有一絲愧疚之心,“單槍匹馬來第一莊隻為了探取顧小姐的消息,這份心隻怕是路人皆知了吧。”
“癡人做夢!”金洛宸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這事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柳逸塵眸光淡淡。
“就他居然對子汐心懷不軌?簡直就是笑話。”金洛宸嘴角微勾冷笑道。
這時柳逸塵的笑容有些滲人,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扣在一起,爆出來的青筋足以說明了主人內心的怒火,然而金洛宸卻沒有看到這一幕。
“那這事該如何處理呢?”隻片刻柳逸塵就恢複到了他那溫潤如玉的形象,仿佛剛剛那一瞬間是錯覺般。
金洛宸思索了一會兒,隨即便道:“找個理由帶領武林中的人士圍剿魔教,柳兄大可放心,我們世家絕對會幫忙的,絕不會坐以待斃任他欺辱。”
“有金兄這話,逸塵就放心了。”柳逸塵一拱手,溫和地笑著。
“哪裏那裏,還需柳兄多多上心。”金洛宸隨即笑道,“隻怕白姑娘要惱我了,一邊讓你準備成親的事宜,一邊還讓你去剿滅魔教,估計她都要衝我潑水了以解心頭之恨。”
柳逸塵嘴角漾起的笑容更大了,眸子裏閃爍著亮光,“懂事如婷雅她自是不會如此待金兄的,何況剿滅魔教,她這個武林盟主也有一份,她也要忙活了。”
“柳兄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事。”金洛宸還真的是忘記了白婷雅是如今的武林盟主,因為自她當選以來,這些瑣事都是柳逸塵全麵負責的,他一直覺得柳逸塵才是盟主,如此一看這對小夫妻也是很可愛的,夫唱婦隨,你幫我來我幫你。金洛宸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笑意,仿佛是盛著微光的星星一般璀璨奪目。
“希望一切順利。”柳逸塵執起琉璃杯。
金洛宸拿著酒杯的手也伸了過去,“為了身上的擔子,我們這一戰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絢爛的琉璃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即二人一飲而盡,一時間室內談笑風生,連屋外的那彎月亮也受到了房內二人的感染,悄悄從黑幕中探出了一個腦袋,在黑色的帷幕中閃耀著自己的光芒,雖然是微光但在這漆黑一片的幕布中也是顯而易見,別有一番風情。
黑影悄悄潛入房內,剛想脫了外衣上床,原本漆黑的屋子一瞬間變得明亮無比。
“去哪了?”淡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冷雲清腳步一僵,咬著泛白的嘴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身後的人慢慢踱步到他的跟前,一字一句道:“去哪了?”
“我。”冷雲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壓根就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
麵前的林清清神色不善,眸光被豔麗的殷紅所渲染,含著一絲殺意,讓他無從適應。
“我說了多少遍,讓你不要管夏子汐的事,你為何就是不聽!”林清清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心底裏的怒火就跟燃燒的柴火一般,讓她紅了眼。
“我。”冷雲清沒法為自己辯解,因為他的確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他也明白自己一旦摻和進他們世家的冤孽中等待他的結果是什麼,但他就是不想讓生命中唯一的一抹亮光就此消失。她應該活的無憂無慮,快活自在而不是被約束在戒備森嚴的皇宮裏,那裏壓根就不適合她。
“他們世家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需要你瞎湊什麼熱鬧,你以為自己的命很長嘛,連這種不要命的熱鬧都要擠,你以為自己很厲害,能憑一己之力救出夏子汐?”
林清清的話就像是一顆顆釘子一般砸在冷雲清的胸口上,疼痛肆意,毫無招架之力全身上下被痛楚所包裹著,讓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