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飛雪漫漫。
此時,正直寒冬臘月,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特別是北方,尤為寒冷。
一座村莊,坐落在白雪茫茫的祁連山側,顯得那樣寂靜和安祥。
村莊四麵密林,一共十幾戶人家。空暗淡,已近傍晚。家家戶戶的屋頂,嫋嫋青煙由濃變淡,再由淡變的幾不可見,霎時已融入大雪,不知去向。
點點的犬吠聲,淡淡的青煙味,孩的嬉戲聲,這一切一如既往的幸福安逸。暮色的籠罩,一片祥和的氣味彌漫著村莊的每個角落。
村口的一間屋,是不久前新蓋的,簡陋的屋舍,雜亂的草垛,一切都埋沒在大片大片的積雪中,遠遠望去,屋舍樹木混雜一團,難解難分。
屋的門前,有一片諾大的空地,也許是花園,也許是田地,依稀的腳印,濃密的點綴著積雪,似一幅淡淡的積雪圖畫——幹淨而美麗。
一圈破爛的木欄,圍著屋和它旁邊的一切,在厚重的積雪下,木欄幾欲傾側,望一眼,便知道這家的主人一定是個懶蟲,木欄必定很久未修理了。
隨著一聲輕微的“吱吱”聲響,新屋的單扇木門緩緩的敞開了一道縫,待這縫隙能容一人通過時,隻見一個年輕人,側著身子,有點狼狽的鑽了出來。
他一身粗衣,雖貧寒,周身洗的倒也一塵不染。頭上束著一條粗布紮的發髻,麵旁清秀、輪廓清晰。細眉扁鼻,嘴皮微厚,整個臉型和諧的一塌糊塗,雖不很帥,卻也不醜。正如大多數男人一樣,他很平凡!
一雙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單眼皮、長睫毛,左眼角似有一顆的黑痣,不仔細看,幾乎不見。
看到他的人,第一眼就覺得,他一定是一個善良的人。模樣定人三分性,這話得不假,即便是我胡謅的,依然不假,嗬嗬。
他出門後,便匆忙關好了門,沒有其它原因,隻是擔心屋裏的熱氣會散到外麵罷了,因為他不想讓她受一點點的罪。不必,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看雪下的了,才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這書舊的發黃,連書皮也掉了,而他卻像是拿著珍寶一般的心翼翼,他心的神情,竟和偷相差無幾。
書籍對於他來,幾乎就是一切,因為書承載著他美麗的夢想,更兼價格不菲,他自然愛惜有加了。
他仔細的翻了幾頁,便翻開了李白的一首“將進酒”,聲的朗誦了起來。
他腳下踏著軟綿綿的步子,讀著讀著便合上了書本,背起雙手,微閉雙眼,搖著腦袋背誦了起來。
當背到“人生得意須盡歡……”幾句時,他的聲音陡然增大了一點,臉上也漏出了驕傲的笑容,似乎這詩是他寫的一般。
正在他陶醉其中時,忽然聽到屋內一女子呼喚道:“雲!吃飯了,吃完了趕緊去先生家,晚了先生又要罵你。”
這男子就是段幹雲,是複姓段幹,單名一個雲字,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雲,他的妻自然也不例外了。
段幹雲駐足片刻,才微微的向門口“哎”了一聲,合上書本,輕輕的歎息了起來,似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他在懷裏裝好書,心翼翼的推開門,飛快的鑽進了屋裏。
屋內的陳設非常的簡單,東麵一個炕,炕上放著一個木箱和一些雜亂的物件。這些物件是段幹雲給他妻子買的,陸陸續續買了大約一年。
西麵靠窗放著一些廚具用品。屋子中間放了一張普普通通的桌子,桌子左右各放著兩把椅子,桌子的前方,放著一盆爐火。屋裏的家具,幾乎就這些了,要還有什麼,就隻有牆壁的幾幅圖畫了,也是破破爛爛,不值一提。
爐火正旺,閃閃的紅光,照的屋子通透明亮,屋裏暖和如春。段幹雲一進屋子,就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因為這樣的日子,他覺得太舒服了。
段幹雲剛做到凳子上,一個女子便在桌子上放了一碗粥和幾個饅頭,她輕輕的拍了拍段幹雲身上的雪花,轉身收拾起了屋裏的雜物。
這女子叫秀紅,大約二十歲左右,相貌挺俊秀的,細眉大眼,麵容清瘦,和段幹雲也算般配吧。
兩口剛結婚不久,雖然日子過的緊吧了一點,可他們一直都過的很幸福,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每段幹雲都要走兩個多時辰的路,到先生家裏,他除了讀書,就是砍點柴換錢了。
他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所以每都會去跟先生請教一些不懂的問題,日日如此,從沒間斷過,即便是大雪封山,也不例外。
段幹雲喝了一口粥,看著秀雲道:“今我可能要遲一點回來,你別等我,自己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