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整夜，終於在淩晨來臨之際停住了，顧卉歆被凍得完全無法安睡，黎明的到來對她來反而是解脫。
她早早就已經起床刷牙洗臉了，燒了開水衝了一杯在超市搞促銷買的廉價豆漿粉。喝著熱熱的豆漿，肚子總算安分了許多，人也暖和了許多。
“剛冬就這麼冷，顧卉歆，你必須更堅強，沒有什麼可以打倒你。”
顧卉歆走出房間正在鎖門之際，樓梯處有人走上來的腳步聲，高跟鞋的聲音特別響亮，顧卉歆自顧自的鎖著門，身後的步履聲漸漸接近。
顧卉歆鎖好門將鑰匙放進口袋裏，大冷的氣她隻穿了一條黑色的布料褲子，裏麵完全沒加絨，單薄的兩條腿一直發抖。
“顧姐。”
“……”顧卉歆茫然的抬起頭，房東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臉上露著令人捉摸不通的笑意。
“顧姐這是準備出去嗎？”房東依然眉開眼笑，顧卉歆不太喜歡這樣的人，總感覺有點奇怪，但不出來。
也許她生就比較敏感，對於很多笑意都會避而不及。
“嗯。”顧卉歆冷漠的點點頭，房東正在打量著她，從頭到腳都不放過。
“顧姐，外麵很冷。你穿的這麼單薄會感冒的。”
“謝謝。”顧卉歆也想穿的厚一些，可是自己從少管所帶出來就那麼幾件，還是監獄長給的。
“顧姐，您在我這邊交了半年的房租，差不多到期了。您還續租嗎？”房東終於繞回了主題，顧卉歆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續。”
“是這樣的，現在物價都在上漲，下半年會漲租金。”
“……”顧卉歆沉默的咬咬唇，要漲房租，她身上就那幾百塊錢，還要維持生計。自己都沒有穩定的工作，可是離開這裏她也找不到更便宜的住所了。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是自己一個人出來打工嗎？還是和父母吵架了。”
“不是。”顧卉歆搖頭。
“這樣子，那我已經和你過了，我還要其他租客一下，你忙你的吧。下半年的房租記得要準備好。”
“嗯。”顧卉歆點頭，房東哆嗦著繼續爬上樓梯，透過鐵門縫隙鑽進來的風無比冷，顧卉歆已經能感受到待會出去自己會被冷成什麼樣了。
幸虧找到的時工就在附近，也不用走太遠的路。
走在沒有任何遮擋的空曠空地上，顧卉歆雙手拉緊帽子，整個人冷得直哆嗦。
空地上沒有任何人影，風呼嘯呼嘯的從身旁刮過，顧卉歆瘦得險些被風吹倒。
她加快步伐的往前走，空地都是沙子路，下了幾的雨，到處是坑坑窪窪。鞋子上沾滿了泥土和汙水漬，襪子好像已經濕了一半。
顧卉歆感覺整張臉被風吹得都沒有知覺了。
終於到達目的地，顧卉歆推開門立馬又關上，店內開著暖氣，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老板夫婦早早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店內的客人很多，西巷屬於外區，基本都是工地和工廠，工人門早早就已經來吃早餐了。
“快點去幫忙。”老板娘圍著紅色的圍裙，見顧卉歆杵在原地，急忙的吼道。
顧卉歆點點頭，匆忙的進了廚房。將一盤盤蒸好的腸粉端出來，雙手被凍得發麻，她緊緊握住盤子的兩邊，生怕一不心把它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