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魂飛魄散
錢家雨麵容慘白,唇無血色,失魂落魄地由一行黑衣男子警戒地簇擁著走下私人飛機,接著速速上車。前後各兩輛車護前殿後,謹慎疾馳。
保全戒備,錢家雨睜開通紅的雙眼,沙啞地輕聲說:“我穿有防彈衣。”
隊長應答:“是。我們會護你頭頸。”
據傳巴勒斯坦貝夫人就是頭頸中槍。
如此年輕女子竟被無端卷入如此漩渦,麵對如此生死劫難。 眾人不禁惻然。
錢家雨卻是淒然又憤然。 沒有人例外,沒有至親,能在那個人身邊存活,即使餘蔭下富足無憂,可最終不變地還是瘋的瘋,死的死,沒有健康快樂的人。一個人倘或既不健康也不快樂,人生有何意義?
人人都似失憶,總是忘記前塵往事,說服自己與別人,意外就是意外,僅僅是意外而已,而自己必定是個例外;直至自己也成為那個“意外”,而自己連說那不是意外的機會都沒有。然後,自己也無一例外地成為別人言語中的“意外”,最後,意外總歸是意外。
她心裏狂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靈魂可以賣給魔鬼,如果所愛的人會得回來,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但是沒有可能,失去的已經失去。
錢家雨小小的臉埋進小小的手心,身子嗦嗦地顫抖,一滴淚未曾流過,但,五髒六腑已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