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詞!好詞!想不到世間竟然有這樣一位奇女子,文學造詣這般高深莫測,竟能做出如此絕妙的詩詞。隻是這詞,為何寫得如此孤獨?”
“是啊,隻可惜……”我故意表示惋惜,借此引誘寂陽的注意。
“可惜什麼?”
“可惜,這麼個才華橫溢的女子,卻接連遭到厄運,家破人亡不說,還被她最愛的男人傷得體無完膚,苦不堪言。”
“是嗎?”寂陽凝眸看著我,同樣感到惋惜,他能表示同情就好,我並沒有欺騙他,我的確是被沈清風騙得很慘,我的身世更是可憐得‘離奇’,上輩子就沒有一個男人真真正正愛過我,死後借屍還魂了,還要繼續被男人辜負,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
“怎麼會這樣?”寂陽追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邁出腳步繼續往前走。
“那這女子現在身在何處?”
我故意作出置若罔聞的樣子,不作回答,挺身往前走去。
“賢弟!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寂陽似乎看出我的意圖,繼而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她的事?”
寂陽坦白地問著,我也不便再賣關子,直接告訴他:“這女子你也認識,他是黃昏茶樓的老板,陳琳琳。”
“是他?”寂陽滿臉震驚,似乎不相信我的話。
“怎麼?寂大哥覺得她的身世不夠可憐,還不值得同情?”
寂陽蹙了蹙眉頭,無所謂地道:“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那般身世可憐,如果是,我會同情他,如果不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寂陽說這話的時候,高傲地抬著頭,口氣很囂張,還擺出一副懲惡揚善的模樣,不過,我一點也不為此感到擔心,因為我沒有騙他,隻是我的苦楚,沒有幾個人能理解,為了生存,我隻好把我被某個男人拋棄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以此博得他的同情,大發憐憫之心。
寂陽步伐匆匆,一直走在我前麵,我小跑式地跟著,很快就到了東渡。茶船已經靠到東渡碼頭,我遠遠地看見小武和小四在打纜繩,兩人默契地交換繩索。
“請問這附近有船租嗎?”
“有,不過天快黑了,大爺要租船,請明早來吧。”
“這倒不急,我們後天才出發,先來預訂。”
“那好呀,不知道大爺要運什麼?有多少?”
“一些藥材。”
……
本來這隻是一般的對話,不屑引起我的注意,但是,這二人的對話中提到藥材二字,這不禁讓我想起辰逸,一直以來,辰逸家裏都是做藥材生意的,這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我豎起耳朵,四處查看,卻見不到對話的人,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側麵經過。
是他?我內心為之一怔,早上沒有機會跟他說上話,想不到老天有眼,又讓我遇見他了,我連忙追上去,大喊:“新大夫!”
新雲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我,“公子,我們認識嗎?”
差點忘了,我還扮著男裝,新雲可能認不出我,我心裏急著詢問辰逸的情況,沒工夫跟他解釋太多,簡而潔之地道:“我是辰逸的朋友,我們在辰府有過一麵之緣,隻是新大夫沒有注意我而已。我想問你,辰逸現在在哪裏?他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新雲仔細打量著我,細細考量了一番,我能說出辰逸的名字,他不至於懷疑我什麼了吧?
“恕在下剛才冒昧,”新雲禮貌地點頭,“辰逸和我一起來京都收購藥材,我們現在住在城西的‘緣來客棧’裏。”
“真的啊!”我驚訝的叫起來,想不到辰逸也來了,實在是太好了!他現在就住在城西,也就是說,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我馬上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他是來找我的嗎?他會不會和從前一樣想我?
想到曾經那個一心一意愛我的辰逸,我就覺得好幸福,辰逸對我自始至終都是嗬護備至,他愛我,甚至比愛自己還要多,他對我的關心,更是無微不至,他的那份感情,是那麼的至真至純,有了他的愛,我還奢求什麼?
我高興地握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飛奔過去。隻是……我馬上打斷了自己的念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著,頓時產生許多顧忌,我現在這身打扮未免太不得體,我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穿著粗布長衫。從前,我都是盛裝打扮,出現在辰逸的視線裏,如果我現在這樣冒然前去,一定會破壞自己的形象,而且,寂陽還在這裏。
“怎麼回事?”寂陽走過來,奇怪地問道。
新雲看著我和寂陽,突然冒出兩個陌生人來,顯得有些意外,他表情很尷尬,勉強地笑笑。
“你不是早上在私塾作詩的……”
“哦~”
寂陽話沒說完,新雲馬上反應過來,想想早上的賽詩會,我們的確是見過麵的,新雲連忙說道:“原來是你們,想不到我們如此有緣,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