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屋子裏,隻有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射入,沉悶蕩在風裏,吹滿了簡陋的房間,一個女孩躺在破舊的床上,睡得很不安穩,精致的臉微微發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打濕了墊著的枕頭,眉頭緊皺著,嘴裏發出痛苦的低吟。突然,女孩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猛地坐起來,雙眼睜得像銅鈴那麼大,臉上的痛苦之******不見褪去。
久久,女孩終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擦掉了臉上的汗水,臉色緩和了些,但眼中卻閃過怨毒、悲痛、憤怒,這些情緒擾亂著她的心神,女孩就這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出了神
一個月以前,這個女孩還是個富家千金,她迎來了自己的1歲生日,像每個普通家庭一樣,她和父母一起過這個生日,一切都很美滿。
吃完蛋糕,女孩卻沒有向父母索要禮物,她一向不喜歡讓父母破費去為她買禮物,盡管她們家還不需要為錢發愁。出乎意料地,她的父母竟然也沒有主動拿出禮物,她都以為父母不會再送她禮物了。
白父:“雅軒,一年前那場車禍後,你——”白父還沒完,白母狠瞪了他一眼,阻止他繼續下去,又關心地注視著白雅軒,果然,白雅軒的臉變白了幾分,恐懼一閃而過隱藏得極好,為的是不讓父母擔心。但她無論怎樣的聰明都隻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麽會不怕?在那輛車子向她撞來的那一瞬,恐懼從她的心頭蔓延到全身,身體根本做不到去躲閃,於是就這樣被撞了出去。不幸中的萬幸,她撿回了一條命,但全身也多處骨折。白家花了大量錢財才把她醫好,骨頭雖然接好了,但是根本做不了大幅度的動作,足足修養了一年多才可以抬起手、走幾步路。
白雅軒的悲痛從不在父母麵前表現出來,隻是在背地裏用拚命地學習來發泄痛苦。
白雅軒強顏歡笑,故作輕鬆地:“怎麼了,爸爸?”
白父不再理會白母的暗示,認真地注視著白雅軒的眼睛:“那爸爸問你,你知道自己累嗎,孩子?”
明明隻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卻聽得白雅軒激動得眼睛都湧上一層水霧,搖了搖頭,道:“爸爸,我不累。”
白父歎了一口氣,心痛地:“你這孩子為了我們也總是能出這些違心的話。不要這樣,孩子,我們都知道你很累,所以,我和你媽想讓你休息一下,不要把自己的精神繃得太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白雅軒眼眶裏的淚珠終於滾落下來,但還是堅持道:“不用了,爸爸媽媽,我不用休息。”
白母輕瞪白雅軒,道:“你怎就不用休息了?你也是個人,不是鐵打的,鐵打的都會累!還是,我和爸爸送的禮物,軒軒不喜歡?”
白雅軒對白母的話很是無奈,含淚笑笑答應了白母,一家人又重新變得親密無間、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