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天,烏雲遮月,偏北方的軒轅國寒氣還煞是刺骨。夜色甚濃,有更夫打著鑼鼓提示已到夜半子時。
偌大的皇宮之中,除了守夜人點的油燈,就隻剩東宮亮著微弱的光。
看完了父皇專門派人送來的一堆折子,月傾起身舒展了下久坐的身子,眼中閃過冷意。
一群倚老賣老的閑散人士,不去關心國家社稷,對他的親事倒是關心的緊。
一個個道貌岸然上書說什麼太子妃獨寵東宮兩年未育,太子應多納新妃為皇室開枝散葉,當真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麼。
月傾有些煩瑣,父皇派人把這些奏折搬給他看,也是意有所指吧。
“殿下,還去太子妃那裏嗎?”見月傾起身,近身伺候的李清立刻察言觀色的問道。
“不必,李清你先帶人下去。”月傾揉了揉太陽穴,俊秀的眉蹙起,搖頭示意。
李清應了聲,行了禮帶著人告退。
月傾熄了燈,懶散的在外漫步一圈,散發出心中的鬱結,才回到東宮的正殿裏。
外室燭火燃的正好,照亮了半個屋子。
因他向來不許別人接近內室,內室並沒有人去點燈,隻隱約從外室透進去星點的微弱燈光。
月傾慢條斯理的在屏風前脫下雪白的狐裘,一點一點的解開做工複雜的朝服,單著了裏衣,赤腳踩在地毯上靠近大床。
剛踏上腳踏就聽見床簾後傳來幾許不穩定的呼吸聲。
月傾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歡喜。這個時候還在他寢宮裏呆著的,也隻有她了。
他一邊開口責備她,一邊坐在床邊去拿夜明珠。“子時了還不睡?”
月傾的聲音很好聽,低沉的聲音裏還帶著性感的磁性,如他的人一般蠱惑人心。
“我想你了呀。”慕一整個人摸黑撲了上去,在黑暗中緊緊抱住月傾。
月傾嘴角上揚,整個人出奇的安靜,任由她抱著,室內靜謐的隻聽到兩個人心髒通通的跳動聲。
他在期待些什麼嗎?
慕一苦笑,月傾到底在期待些什麼那?他難道感受不到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嗎?!他都感覺不到疼嗎?
月傾太信任她了,沒有半點警惕,似乎她下一秒就能刺穿他的心髒。
兩人就這樣緊擁了一陣子,月傾才有些不安的動了動,“你不舒服嗎?”
該死,他還在用慣用的體貼迷惑她。
幾乎是月傾話剛出口的同一時間,慕一低頭狠狠咬上他的肩頭,用了很大的力氣,入肉三分,整個口腔都充斥著血液腥澀的味道。
“唔……”月傾悶哼一聲,桃花眼流轉,不解的低頭看她。
慕一袖中握匕首的手一緊,臉上帶著些許愧疚,低著頭,“是不是很痛?”
“不妨事,不是很痛,你怎樣我都喜歡的。”
月傾微微側開頭淺色的薄唇輕啟,一張一合,帶著點點蠱惑人心的魅惑。
慕一聽的心尖一顫,正抬起的手突兀的頓住,篡起。
騙子,真的是我怎樣你都喜歡嗎?
如果我讓你痛,比我還痛,讓你痛徹心扉。你還會不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