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隔壁的動靜給吵醒了,待何慢步移到隔壁房間,這才發現自己宿舍其他舍友早已經都跑了過去。隻見老方手裏拎著另外一名上了年紀的工友。
“媽的,老子搞了這麼多年工地,還沒見過你這號子人,老子今非搞死你”老方不依不饒。
“你******喝了酒回來給老子耍哪門子酒瘋,哪個地方得罪你了?”
“我今就看你不爽,大半夜不睡覺,哼哼唧唧,要跟你婆娘親熱,在老子不在的時候再親熱不行麼?”
“那是我婆娘,幹你屁事,你太平洋的警察,管的也太寬。”
被老方拎著的是一位鋼筋工,名叫李德生,四十出頭,據跟著老鄉從四川出來闖蕩有十來個年頭了。長期在工地幹鋼筋工,烈日曝曬,比起其他同齡人來,蒼老許多。
李德生被老方的話臊的一臉不好意思,可依舊據理力爭。
那是我婆娘,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大半夜不睡,管老子搞毛”話語間右手掰開了老方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老方雖個頭較李德生來高個十公分左右,年紀也比李德生年輕許多,但作為這個項目上的半個管理人員,哪有鋼筋工出身的李德生力氣大。
老方眼見自己那隻剛才氣勢洶洶的手被眼前這個自己一度瞧不上的老頭子輕而易舉的移開,心想自己剛被任命為項目的生產副經理不久,這麼多人麵前哪能失了麵子,這可以後怎麼管人。老方一個箭步衝到一堆啤酒瓶前,拿起啤酒瓶就向李德生的頭部砸了過來。
瓶碎落地成片。隻聽李德生一聲慘叫。
這一瓶子正好砸到頭上,血順著李德生黝黑的臉流了下來。
李德生在工地混跡這麼多年,哪是這麼好欺負的人。他跑到自己床前,熟練的從床底抽出一根5的半米鋼筋來,對著老方一頓狂抽。從取武器到完成攻擊,異常熟練,待眾人反應過來,老方已被李德生抽了好幾次。老方躲閃中用腿使勁的踹著對方。兩人打了起來。
到了這兒,何也基本明白了事情原委。工地住宿條件不好,基本都是八個人混著住一間板房。夫妻混住一個床位的事在工地很正常。本來就是90公分的標準上下鋪床位,但是條件限製,兩口子出門在外打工隻能將就著住一個上下鋪。條件好的,管後勤的還能給通融通融,讓兩口子住個上下鋪,條件不好的,無論是酷暑六月,還是臘九寒,都在90公分的一個床位上擠著。這個工地場地比較,在初建板房的時候,沒有更多的場地來建板房,所以安排住宿的時候,李德生和媳婦被安排在了一個床位上。就連勞務隊的管理人員,也沒有特殊在哪裏,除了生產經理和技術、財務、預算等幾個主要管理人員單獨住在一起,像老方這種剛被提拔起來的生產副經理也隻能和別人一起住。
何心裏明白,老方和自己今晚被鄧雲飛喊去喝酒,鄧雲飛除了讓他倆陪著王總喝喝酒之外,更多的是在安穩人心,做樣子給其他人看,顯示自己不任人唯親。不管是老方還是自己,既不是他們團體中所謂的****也不是跟了自己多久的元老人物,這樣的兩個人在前下午的生產會上被臨時任命提拔,自己想不到,但卻想的通。
老方剛被任命為生產副經理,被鄧雲飛私自留下來去陪酒,是何等的榮幸,但眼看著一起玩的另外兩個人都把夜總會的妹子帶去外麵,自己陪酒完之後隻能灰溜溜的回工地,心裏著實不爽。到宿舍本來想睡的,但是李德生這貨,早不搞婆娘,晚不搞婆娘,非要等到自己欲火攻心的時候來搞。聽著別床鋪上李德生媳婦的呻吟聲越來越重,想想平常李德生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心裏那個憋著一團火叫難受。隔壁床鋪肉體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老方受不了了,對著李德生大喊起來。俗話色字頭上一把刀,李德生正和老婆魚水之歡還沒夠呢,被老方這一聲搞的興致全無,再加上自己本來以為工友都睡了,哪知道老方這廝剛回來,氣急敗壞,二人便有了爭執。
二人扭打了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吃瓜觀眾,隻圖個熱鬧,還有嫌事情不大的,在一旁起哄。當然起哄之人定與二者非親非故。工地是一個很特殊的圈子,沾親帶故的親戚一起出來掙錢很正常。這個人是那個人的表姐夫,那個是這個的姑父,再不濟也是同村同鄉或同縣,反正怎麼也能找到幾個老鄉組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團體來。要是一個人遇到什麼事,後麵定有一個團體會站出來發聲。
“今非******個****的”
“不是你在那裏日狗,老子才懶得理你”
“你老方欺人太甚,今跟你拚了”李德生拿著那跟鋼筋越來越凶猛。
不一會兒,李德生的老鄉們逐漸聚集過來。先是嘴裏他娘他娘的罵著,後來有些人看老方憑著自己年輕力壯,越來越占上風,便蠢蠢欲動,想上去幫忙來著。這時一個四川夥看李德生被欺負了,罵了一句這瓜皮,然後就衝了上去,從後方對著老方的腰部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