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為一種傳

古老透明

那個季節的顏色漸漸淡去

成為我們記憶中的空白

每個夏都有被點燃的火把

都有被浸濕的衣衫

我們走過每一個躁動而不安的季節

在濕漉漉的某一

遇見永生的歡喜

你看到了嗎

那奔跑的姿勢一如曾經觸摸過的風

欣喜的麵容便是往日最美的笑靨

誰的歌聲與腳步

湧入進我們的耳際與眼簾

又是誰揮過的手與流過的淚

成為我們的永生不忘與念想的不回頭

你聽到了麼

我曾擁有你

想到就心酸

1

舞夕,夏是個很遙遠的季節。

我一直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因為我覺得一年四季定時輪回從無差池,哪有什麼遠近之分。女生的話總是莫名其妙,而且這句話是她在十二歲的時候的。

那個時候我正在體校上學,每日疲累的身體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這些需要強烈巨大感知力的哲學問題,閑下來隻想休息,任何再需要消耗腦細胞的事情我想我都做不來吧。舞夕應該有的是時間去想這個紛繁世界裏的任何問題,那會她在上初中,既是花季少女又沒有繁重的課業壓力,想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都很正常。況且,在我眼裏,她從就是一個不入世俗的女孩子,沒喜歡過洋娃娃,基本不會流眼淚,喜歡獨來獨往,課業輕鬆搞定,從不喜歡那些流行而膚淺的玩意兒……每次她來體校看我,我都會在大吃一頓之後向她不住地訴苦,每次得自己都心酸動容時流下眼淚,她都會輕輕拿手摸上我的臉:“童,你要像個男子漢!”其實,過了那麼久,我是很男子漢的,隻是每次見了我這個更加男子漢的姐姐之後便覺得男子漢不起來了。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她在我麵前就是一堵巨大的高牆,我似乎從來沒有翻出過這麵牆,但我心安地待在牆這麵的世界裏,這已成為了習慣。

我是成童,舞夕是我的親姐姐,比我大一歲。但我們一起生活在一起的時間隻有八年。八歲那年的那一,曾叔叔把姐姐帶走了,而我被帶去了現在的這個家庭。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舞夕過的話。

她把在身後傻站著的我拉到曾叔叔麵前:“叔叔,成童是我的親弟弟,我不可能丟下他自己走的。”她緊緊抓著我的手,而我卻像個做了大錯事的犯人不敢抬頭,隻有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向地板。曾叔叔蹲下來扶著她的肩:“舞夕,你得知道,你們兩個這麼是生活不下去的。但你也要理解如果我把你們都帶走那樣我家的條件也不是很允許的,但你放心,我已經聯係好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想收養成童,而且他家生活條件非常好,這樣對成童的生活和成長才是好的,明白嗎?”

舞夕沉默了三分鍾後認真地:“那我也得要確保成童在那裏能夠生活的健康快樂,而且以後我必須每個月都至少見他一次。”

曾叔叔摸摸她的頭:“好好好,放心吧,舞夕。”然後我們一起被帶離了生活了八年的家。曾叔叔先是把我送去了尹家,了一會話要走了。可我遲遲不肯放開舞夕的手。

她拉著我走到尹叔叔麵前鞠了一躬:“尹叔叔,以後童就要麻煩你們照顧了。”然後她用兩隻手托起我的臉,一抹我臉上的眼淚:“童,你要像個男子漢!”然後她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童,你要像個男子漢。這句話成了伴隨我多年的大傘,幫我遮擋掉刺眼的陽光或是呼嘯的大風,也許一開始,它隻是我無法哭泣和軟弱的理由,但慢慢地,它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成為了生命中的不可或缺。有時候我在想,舞夕為什麼那麼堅強從不掉眼淚,在跟我分別的那一刻,她真的沒有哭嗎?還是轉過身後她也落淚了?

姐姐走了,剩我一個人留在尹叔叔家裏。

其實,我在那裏生活的挺好的。尹叔叔和阿姨其實都待我像親兒子一般,所有的吃穿用度皆不會難為我,隻是一開始我還是不太習慣少了舞夕在身邊的日子,但我不能出來。我慢慢地,也變得更加少言寡語,沒事的時候,不是看著窗外靜靜的發呆,便是躲進尹叔叔的書房裏看些書。尹叔叔不忙的時候除了帶我出去玩,就會幫我補習幾乎沒有好好學過的學前三年的功課。其實這些還是蠻簡單的,也許我和舞夕一樣,都有比較好的學習賦,加上我讀的書比較多,對語言的學習運用更加如魚得水。實話,在尹叔叔家的日子裏,我感覺生活的更加輕鬆快樂些,如果舞夕也能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