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土路上隻有李光瀚他們這一輛車,四周很荒涼不見人煙。夕陽西下,大吉普向北行駛,陽光從車窗的左側照進來,照在李光瀚的臉上。他眯了眯眼,看看窗外的景色想起了一句王維的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幾天前,他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自己有生之年會以這樣一種形式來到詩人筆下的邊塞。人生真是充滿了未知數,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這半年來李光瀚經曆的起起伏伏、驚心動魄早已遠遠超過了他前半生所有經曆的總和。
土路兩旁已經有戈壁的影子了,亂石沙土枯枝遍地,稀疏的小草從石縫裏頑強地鑽出來,無力地搖擺著。土路走著走著就不見蹤影了,車輪下已經是戈壁了。
大家商量就近找個地勢高又平坦的地方過夜,等明天天一亮就出發穿過沙漠。
手機還是沒有信號,老徐和“陳艾麗”都因為和外界斷了一切聯係而感到焦慮和心慌。李光瀚雖然沒有手機,但他也仍舊擔心北京鄭警官調查蘇瑤光的案子進展得如何,有沒有為自己洗脫嫌疑。
三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事兒,正發著呆,隻聽見老龐在車下喊他們,招呼他們幫忙。原來不一會兒功夫,老龐和老婆已經用自製的簡易伸縮框架搭好了一個帳篷,正要大家幫著扯塑料膜呢。
三個頂尖學霸一致稱讚老龐考慮周全。老龐在眾人“嘖嘖”稱奇讚美和欽佩的眼神中又打開一個鼓鼓的蛇皮袋子,露出一個酒精爐,一口不鏽鋼的湯鍋和塑料碗筷,一包掛麵、幾盒方便麵、榨菜,火腿腸,水。他像變戲法一樣把這些東西展示給三個學霸看,三個人一起感慨,自愧不如。
夜幕降臨,孤寂荒涼的戈壁上時不時傳來狼的叫聲,大家生起了篝火,圍著篝火吃著麵條和火腿腸。
李光瀚要老龐的老婆拿來針線包,他從中取出一根較粗的針,洗淨,再在火上燒一燒。跳躍的火光映著他英俊的臉龐,專注的神情,“陳艾麗”看得一時有些思維停滯了。
李光瀚拉著老龐老婆的手掌,捏到她大拇指背第一節正中央上說到:“這裏依次有三個穴位,叫‘製汙穴’,專治皮膚久年惡瘡,流血不止,化膿發臭。我現在往這三個穴位處紮針,直到紮出黑血流出來為止。你不要怕疼喲。”
老龐和老婆將信將疑,“陳艾麗”和老徐也很感興趣地坐過來觀摩。直見李光瀚胸有成竹地調整好下針角度,準確刺入穴位,撚轉、提插,不一會兒真的有一股黑血流出來。。
李光瀚把她的雙手的‘製汙穴’都紮出了黑血,然後說,你今晚把臉洗幹淨,等到明天早上見證奇跡吧。
“李老師,您是在哪兒學會的中醫針灸啊?”“陳艾麗”感興趣地問,她沒想到真正的陳艾麗肯定早已問過這個問題,自己這樣問豈不是自我暴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