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進來!”焉正君朝門口踟躕著不肯進來的彬招了招手,“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爸!”猶豫了半,彬還是喚了焉正君一聲“爸”,畢竟這個稱呼他已經叫了二十幾年,想要改口叫他“焉先生”或者“焉董事長”實在是太別扭了。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對不起,爸!”彬突然掉下了眼淚,“你手術那我一直偷偷躲在醫院的走廊裏,直到你脫離了危險我才離開。我猶豫著不肯走,不是因為舍不得焉家少爺的地位,而是我真的放不下您!可是現在,我找到了我的生母和外婆,我才發現,原來血緣關係更加難以割舍,她們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她們!”
“所以,你是要離開我嗎?”焉正君老淚縱橫,“如果我仍願意留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
彬咬了咬嘴唇,“爸……對不起!不是錢的問題,我、我真的不能……”
焉正君擺了擺手,“不要了!罷了,你走吧!”
彬看著焉正君失望的眼神,心如刀割。他雙膝跪地,給焉正君磕了一個頭,然後起身快步離開了他的書房。
樓下的茉正跟大萍姨和姥姥憂心忡忡地等待彬的歸來,可彬卻一句話也沒留給茉,便拽著母親和姥姥離開了焉家。
茉知道他是決心要走了,就像她當初急著離開一樣。有些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總之決定便是決定了,不會更改。
焉正君似乎並沒有怪罪林木杉的樣子,兩個人的感情反而更加恩愛有加。畢竟,不論林木杉做過什麼錯事,都隻是因為太愛他而已。在這樣的年紀,這個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老人,突然看透了許多,能與一個如此愛他的人相守到老,相扶相依,也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可林木杉表麵上對彬的離開並不在意,內心裏卻對這個她唯一的“兒子”念念不忘。她總覺得,是茉逼走了彬,她的出現,不僅毀了彬的前途,也剝奪了她原本能夠享受的倫之樂。
這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老女人終於再次驗證了那句話,“最毒婦人心!”
坐在虎頭幫鐵椅上的茉悔恨不已,她被鐵鏈鎖住雙手雙腳,已經被毒打得奄奄一息了。
她後悔自己為何要輕信林木杉,跟她走進那家偏僻的街邊店?她早該想到,像林木杉那種隻穿世界頂級大牌的貴婦,怎麼可能去那裏買衣服。
她被林木杉挎著進入店時就已經看出那試衣間有蹊蹺,可自己當時怎麼就鬼使神差地走進去了呢?
不過現在什麼都已經晚了,一黑,虎頭幫的人就會把她帶到山上“解決”掉。用林木杉的話,“夜長夢多”,茉多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秒,彬回來的幾率就會少一分!
林木杉想要的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其中可不包括茉!
漸漸黑了,虎頭幫的老大阿虎拿過三碗酒。一碗給了茉,一碗給了他帶過來的“儈子手”。
“你還有什麼臨終遺言嗎?”阿虎問道,“隻要我們能辦到的,都會盡量滿足你!”
這是他們虎頭幫的規矩,殺的人多了,避免不了被鬼糾纏走背運,幫被殺的人了卻一樁心願,等人做了鬼也不好意思再糾纏了!
茉接過酒,“我看我這次是死定了!我也沒什麼特別的願望,如果可以,讓阿諾來送我最後一程吧!一來,他曾經跟蹤我那麼久,多少算個熟人;二來,他心狠手辣動作快,能給我個痛快的!”
阿虎想了想,“成啊!”他端起剩下的一碗酒,跟茉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吩咐道,“叫阿諾來!”
就這樣,阿諾拿著槍,跟著另外兩個男人押著茉上了山。
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阿諾突然從背後將兩個看押人打暈,然後抱起茉拔腿就跑。
不一會兒阿虎的人就追了上來。應該是他猜到阿諾會“放水”,早就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虎頭幫的人都帶著槍,他們一邊走一邊向山上開槍,聽聲音至少有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