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未最後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和以往不同,這次從醫院出去,她一身輕鬆。連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輕盈。
剛走到拐角,電話就歡快的唱了起來。
是程慶宇打來的。
這小子去部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給她打電話。正好她心情也好,接電話的聲音都透著幾分笑意。
程慶宇這次在深山裏麵訓練,等了好久才等到他給親屬打一個電話。山裏的信號不是很好,他捏著電話的手都有幾分顫抖,就怕吳未不肯接聽。
好在,嘟了兩聲,吳未歡歡喜喜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信號雖然不好,他也聽的十分清楚。
“小未,是我。”程慶宇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身邊戰友不約而同投過來八卦的目光,他下意識的捂緊聽筒。
心頭的白月光,別人多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
“我知道,就這麼奇奇怪怪的號碼,我一猜就是你!”吳未站在街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路邊的野草。
程慶宇那邊也不自覺上揚嘴角,想了想問她:“你最近怎麼樣,在國外還適應嗎?”
“還行,我最近回國了。有點事情。”吳未本來大好的心情,被他這麼一問,頓時差了不少。
她的一顰一笑,程慶宇都了如指掌。一聽她這說話的腔調,程慶宇就知道其中的不對勁,他捏緊了話筒,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和應良有關?我前陣子聽我媽說,他,訂婚了。”
訂婚這兩個字眼,就像馬蜂尾巴後麵的毒刺,紮的吳未的心十分難受。
“是,他訂婚了,然後被我給毀了。”吳未沒好氣的答。要不是看在程慶宇在部隊的份上,她一定一個髒字不帶的將他罵一頓。
一個大男人,沒事總瞎打聽什麼。
果然,程慶宇一聽她出席了應良的訂婚宴,頓時不淡定了。連聲調都高了幾分。
“小未,你別說笑,應良的訂婚宴,被你毀了?”深山裏溫度較低,可他的手心還是止不住的冒汗,甚至聽筒在手裏都有些打滑。
這姑娘,怎麼一扯到應良,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人家訂婚宴,邀請她去,她還真去了?!
明擺著一個陷阱,自己還洗白了往裏麵跳!
真氣人!
“是,被我毀了。最後他們倆訂婚沒訂成,向一涵還拿車撞我們呢,不過最後沒事了。”這件事情太過複雜,吳未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她直接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情一筆帶過。再說下去,這個在部隊裏的人恐怕都要直接飛回來了。
程慶宇腦子就像是有一台自動過濾器,一聽到“撞”這個字眼,其他的話都直接忽視聽不見了。
“你說什麼?她開車撞你?撞你們?除了你,還有誰啊?”程慶宇整個人瞬間都不淡定了。
怎麼自己一不在,吳未身邊就有這麼多危險。這姑娘心也是大,都被車撞了,連說話的氣息也沒有一絲絲波動。
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應良那臭小子有什麼好的,把吳未迷得神魂顛倒。
“哎呀,行啦程慶宇,我現在不沒事嗎。你自己在部隊好好待著吧,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吳未一聽他嘮嘮叨叨的就不耐煩,三兩句話就搪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