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未哭的正慌亂的時候,突然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以為是什麼東西抓住了她,剛想放聲尖叫,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一聲一聲安慰著自己。
她知道,那是應良。
第一次遇到應良陪著他去醫務室清理傷口時,她害怕的掉眼淚,他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就在剛剛,她還以為自己會被困在這裏了,沒想到應良就這樣出現了,還是用這種炙熱的方式出現在她身邊。
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應良看吳未漸漸止住哭泣,他微微彎腰,用自己的手指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幹淨,耐心的哄:“沒事了,那都是假的。要把眼淚擦幹淨,不然一會出去,慶宇該心疼了。”
他的指腹幹燥而溫暖,輕而柔的劃過臉上的皮膚,酥**麻的,吳未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將臉扭到一邊,自己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故作輕鬆回答:“這個鬼屋也太逼真了,還有這個音效,都給我嚇傻了,嗬嗬。”
應良看她雙眼通紅傻呆呆還非要裝堅強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那你繼續玩,我走了。”
吳未一聽應良要走,氣勢立刻弱了一大截,下意識伸手抓住應良的衣角,像個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小寵物似的,可憐巴巴的乞求:“那個,我玩夠了,能不能一起出去?”
應良一聽就笑了,他沒說好也沒有拒絕,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衣服抓破記得賠給我。”
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黑漆漆的鬼屋裏,不知道是快要到重點還是因為應良在前麵的原因,吳未忽然覺得很安心,就算是蒙著眼睛走,她也不會再像剛才那般慌亂。
終於快要見到一點光亮的時候,應良突然停住了,緊緊跟在身後的吳未結結實實撞在他的後背上,她有些不解的問:“突然停下來幹嘛?你還要拍照啊?”
應良搖搖頭,聲音說不出的苦澀:“你先出去吧,要是慶宇看見咱倆一塊出去,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了。”
吳未聽他這麼說,緊緊抓著衣角的手也逐漸鬆開,他說的沒錯,現在是不該再給彼此帶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是對自己,也是對程慶宇的一種尊重,她走到前麵,衝應良揮揮手:“那我先走了,祝你和一涵玩的開心!”
應良也揮手回應,他站在離吳未不遠的地方,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出口的那抹光亮把她吞噬,他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其實一開始,當他知道吳未和程慶宇要去鬼屋的時候,他就在想有什麼理由能和他們一起去,正好程慶宇先開口,他順水推舟一口就答應下來。他不是沒有看見向一涵哀怨的眼神,隻是相比當下,他更想和吳未一塊進入鬼屋。盡管在她身邊陪伴的並不是自己,隻要能夠遠遠看著她,他便知足。
“小夥子,喝下這碗孟婆湯吧,它能讓你忘記你想要忘記的事情。”快到出口時,一位工作人員扮演的孟婆遞過來一碗茶湯,應良知道這是鬼屋最後額套路,可他還是心甘情願的掏錢買下了這一碗茶湯,仰頭悉數喝下。
茶湯甘甜,他將碗遞還回去的時候,像是不死心般低低問了一句:“孟婆,我想忘記的事情,真的能如我所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