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良後來大病一場,再次回到學校,所有人都覺得他變了。眼神裏一絲期待的光都沒有,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讀書機器,除了教室上課,下課去衛生間,他便靜靜坐在座位上,哪裏也不去。
“應良,你出去走走吧,你很久沒有和程楷他們一起去打球了。”向一涵通過這幾天對應良的觀察,她很是為他現在這種喪到極度的狀態感到擔心。
應良沒有抬頭,眼神空洞,聲音十分平靜:“我不去。”
他從上次之後就一直都是這樣:麵無表情,問他什麼都說沒事,看上去正常的很。
向一涵還想說什麼,被程楷的眼神死死壓下去:“應良不想去就不去,你也別逼他了。”
程楷看應良這樣,他也十分擔心,可這畢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良需要的時候。除了吳未,誰也不可能再把以前那個青春洋溢的應良找回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應良在漫長的時間裏,一點點好起來。
誰的青春裏不曾下過一場暴雨呢?眼看著冰冷的雨滴將心泡的發白,而我們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默默祈禱這場雨快點過去,默默祈禱時間把一切治愈。
相比痛不欲生的應良,吳未也沒好哪裏去,隻是她細心將過去那些閃閃發光的回憶妥帖收好放在心裏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她每時每刻都在逼迫自己去接受眼下這個陌生的新環境。
吳未的新學校是A市最好的高中,以極高的升學率著稱,她去的第一天,老師甚至都沒有留給她自我介紹的時間,急匆匆將她安排在一個男孩子座位旁,就開始分析卷子。
“喂,你是新來的?”趁著老師寫板書的功夫,吳未旁邊的男孩子戳戳她的胳膊。
吳未的同桌叫程慶宇,頂著一張壞壞的笑臉,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著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陽光帥氣中透著一絲不羈。
吳未下意識就在心裏把他劃在了壞學生那一行裏。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人啊?”吳未臉上的警惕神色逗笑了程慶宇,他再次伸手戳戳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傻傻的姑娘。
吳未不敢大聲說話,隻是輕輕點頭,然後默默把胳膊往桌子另一邊挪了一點。
程慶宇更樂了,這是個什麼寶藏新同桌啊?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程慶宇故意將凳子拉的離她很近,一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喂,你叫什麼?”
他笑起來很好看,有兩個漂亮的梨渦,眉眼之間,似乎有點像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