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心中重重一歎,無聲的退了出去。
永和殿中越來越多身穿黑衣的暗衛倒在皇帝麵前,現在隻剩下秦正一人在苦苦支撐。
傅清博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站在台階之下,對皇帝說道:“父皇,您不要在掙紮了,您已經敗了,還在掙紮什麼呢?”
皇帝不為所動,淡淡道:“誰要敗了猶未可知,青博不用白費力氣了,你想要的詔書,朕是不會寫的。”
傅清博怒極反笑,“兒臣自會讓父皇寫的。”
秦正被數人圍攻,苦撐多時,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一個不防,被士兵在胸前捅了個窟窿。傅清博淡淡瞥了一眼,說道:“到了這個時候,父皇還在硬撐,難道父皇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嗎?”
傅清博話音一落,秦正終於支撐不住,“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皇帝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秦正,緩緩走下龍椅,俯身蹲在秦正身邊目光平和的望著他。
秦正口中吐出血來,斷斷續續道:“陛下,恕臣,再不能保護,您了。”
皇帝看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貼身護衛,蒼老的臉上露出了點點悲傷,淡淡道:“你去吧,朕記得你的忠心。”
秦正得了皇帝的話,唇角勾了一個淡笑,閉上了眼睛。
傅清博臉上猶疑一閃而過,隨即定了定心神,展開早已準備好的聖旨對皇帝說道:“父皇已經輸掉了最後的籌碼,現在可以下召了吧。”
皇帝緩緩站起身來,帝王身上不自覺流露出的唯我獨尊的氣息震的傅清博微退了一步,他努力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對視的皇帝。
“父皇難道就不想見傅青睿了嗎?”傅清博狠了狠心,決定使出最後的殺招。
皇帝神色一頓,淡淡道:“你不會殺太子的。”他的語氣是自信的肯定。
傅清博卻狠狠一震,幾乎質問的反問道:“父皇怎麼知道兒臣不會,逼急了,兒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皇帝依舊神色不動,說道:“你從小長在朕身邊,朕了解你,你雖然在政事上心性不佳,暴躁任性,但卻會顧念手足之情。”
傅清博聽了皇帝的話,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突然竭斯底裏的對皇帝大喊道:“父皇,兒臣究竟那裏做的不好,從前您最疼愛兒臣,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您眼裏隻有傅青詞和傅青睿。無論兒臣做什麼,父皇都從不看在眼中,也再誇獎兒臣。傅青睿呢,他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孩童,卻被父皇冊立太子。”傅清博陷入失去理智的狀態,大喊道:“父皇,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皇帝蒼老的臉上滿是疲憊,聲音和緩,語調平靜的說道:“朕從未虧待過你,朕已經將能給的全給你了,你還想要什麼,朕說過了,你的性情不適合做皇帝。而對於青詞和睿兒,”皇帝長歎一聲,低低道:“朕終究是欠了皇後,欠了他們太多了。”
“父皇”,傅清博喃喃道:“兒臣隻是想讓你想從前一樣重視兒臣,誇獎兒臣,可是自從皇後有了子嗣後,父皇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兒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