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大院,一棵枝繁葉茂的銀鬆下,燕越席地盤坐,體內稀薄的浩氣,繚繞其身,形成銀白色神環,將他籠罩。
隨他運功,他體內彌漫出一縷縷黑氣,這黑氣依附在浩氣上,在他體外活動。
絮兒握住玉手,一臉擔憂的望向銀鬆下的燕越,而在她一旁,一名身材挺拔,身穿烏金戰袍的中年人也是皺了皺眉,但兩人對望一眼,都沒有開口,一直佇立在那,默默觀望。
一壺茶功夫過去,燕越終於緩緩睜開雙眼,他臉色無喜無憂。
燕越發現,他體內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浩氣,似乎遭到了黑氣侵蝕,但暫時,兩者已維持平衡,以他墟穀為圓心,肺葉為界,相互蟄伏起來。
這令燕越感到很不安,墟穀乃是通往修道的門徑所在,如今燕越尚未將其開辟,若是因此破壞它的平衡,或許此生都與修行無緣了。
畢竟這黑氣的霸道,他早有領略,一旦發作,定然會疼的死去活來,以他十脈力的軀體也難以支撐太久。
“燕越哥哥,你感覺怎樣,好些了嗎?”絮兒款款而來,半蹲在燕越身前,撐著下巴,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燕越。
“嗯,好多了。”
燕越起身,不想絮兒擔心,摸了摸絮兒的頭發,含笑道:“絮兒,剩下的時間,你不用再照顧我了,你也抓緊時間修煉,也好應對國武學院考試。”
“嗯,那好吧,你也不許偷懶,要趕快凝聚年輪哦!”絮兒輕點頷首,露出晶瑩的虎牙,完,便離開了這裏。
燕北川望了眼遠去的絮兒,最後將目光放在燕越身上,他不由分,拉起燕越手腕,在他脈門輕輕一搭。
這一診,頓時令燕北川神色駭然,這不同凡俗把脈問診,而是修道之人的特殊手段,以灌入浩氣,探視他身。
他灌入燕越體內幾縷精純的浩氣,瞬間被他體內的黑氣吞噬。
最後那黑氣竟然如得到滋養般,並因此壯大了絲毫。
“越兒,你實話告訴為父,那次出獵,除了遇到那邋遢僧人以外,你還遇到過誰?”燕北川問道。
盡管這件事燕北川已經問了不下十次,但如今燕越體內的變化,已漸漸脫離他的掌控,他必須問清楚,不然,這將可能影響到燕越今後的修道之路。
“當日除了遇到那邋遢僧人以外,我還遇到居住在那附近的樵夫。”
“樵夫?”燕北川細問道:“之前為何沒聽你提起,這人可有什麼古怪?”
燕越想了想,回憶道:“據他所言,他住在山坳外,平日裏偶然會入山捕獵或者砍一些木柴到鎮上去換取生活所需。”
燕越怎麼也不會將問題歸結到一個樵夫身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年逾六旬的老人,所以在他父親問了十餘次,也無不例外的將他忽略了。
“樵夫?”燕北川思索,皺了皺眉,道:“難道真的是巧合?”
這世上斷無絕對巧合之事,燕北川心中起疑,但也無從查處,畢竟此事已過了三年,事過境遷,縱然再回到那裏,也難以找到什麼線索了。
當下他也不好再深究下去,掏出一瓶丹藥,放到燕越手心,道:“這是為父從你爺爺那裏要來的靜心丹,雖不能清除你體內的黑氣,但卻能壓製住它,直到令你順利凝聚年輪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