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張怎麼看怎麼討厭的臉,晉王端著作為親王該有的架勢,背著手,眉頭不耐煩的一皺,道:“何事?”
王照書生自來熟,壓根兒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搖著折扇笑嘻嘻的湊了上來,“殿下也是來看國師回京的麼,不過怎麼窗戶關的這麼嚴實?”完,不等別人有什麼表示自顧自的就去推開了窗戶。
“別開。”有人一聲大叫。
王照書“啊”了一聲,回過頭去,卻見晉王往陰影處有了幾步,避開了傾斜進來的陽光。
然後有人一把推開他,飛快的將窗戶關了起來,房間裏又暗沉下來。
“怎麼了?你怕光?”王照書皺眉嚴肅的問道。
“無妨,刺,我們走吧。”晉王瞧都不瞧王照書一眼,帶著手下下樓了。
王照書連忙跟上去,卻見晉王在門口停住,接著裹了一件漆黑的鬥篷,這才走出去上了馬車。
“去查清楚。”王照書吩咐道,早已沒了先前那嬉皮笑臉的賤樣。
馬車上,晉王嫌棄的扯下黑不溜秋的鬥篷,暗罵了句:“死禿驢,到底給我吃了什麼?還見不得光了。”
相知在蒲團上打坐,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再度隔絕了空間。
萬家燈火逐漸熄滅,涼風穿過竹林。
尼姑鋪好床,恭敬的退了出去。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燈台上火苗晃了晃,靜瀾師太睜開眼睛,道:“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道士走了進來。
靜瀾師太一點也不意外,或者,毫不在意進來的是誰,她隻是淡淡的了句,“是你啊。”語氣稀鬆平常,毫無波瀾。
“靜瀾師太。”道士點頭,算作打招呼。
“好多年不見,看來你過的不怎麼樣啊。”靜瀾師太道,她這句話若是別人出來,道士肯定認為對方在諷刺他,但是由靜瀾師太出來,他知道她隻是在闡述事實。
“是不怎麼樣,”道士實話實,“這次來打擾師太,是有些事來請師太解惑。”
“請。”
“師太為什麼篤定皇上會為當年的事重新下判斷,而為當年含冤而死的人一個公正呢?”
“又或者您憑什麼認為皇上和先皇的死沒有幹係呢?”
“放肆,”靜瀾師太斷喝,“你怎能如此汙蔑皇上,先皇的死大家都很痛心,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誰。”
“是誰?”道士問道。
“無可奉告。”
“如此,我也不需要多,靜瀾師太如果一意孤行,可要為那十幾條人命負起責來,告辭。”道士完轉身就走,從剛剛的談話裏,他已經知道必然是發生了某件事,讓靜瀾師太鎖定某個人為凶手,而那個人並不是明德帝。
是哪裏出了差錯?
還是安和她見麵的時候了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這件事最嚴重的後果,怕是要牽扯出很多當年逃過一劫的人,畢竟,道士心裏是清楚當年先皇駕崩的某些事情的,但是他又拿不出證據,便不能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