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是嗎?”慕相思深吸一口氣,撿起了地上的匕首,那是何明豔的匕首,鋒利無比,“你不說,休怪我下狠手,今夜你不開口,我就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何明豔揚起了頭,“做我這一行的,誰不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
“要本少爺,這樣的人一刀了結便完了。”楚南笙緩步上前,奪下了慕相思手中的匕首,“這個女人至今不肯開口便是想要保護她的兒子,我說的不錯吧?”
兒子?慕相思驚愕,何明豔何時有個兒子?是她爹爹和她的孩子?
何明豔麵色一沉,心底果然亂了,“你怎麼知道?”
楚南笙勾著唇,眼底帶著一絲不屑,“本少爺知道的還不少呢,你本是一個花館的花娘,不幸遇到一個薄幸之人,你卻有了他的孩子……花館將你掃地出門,而後你無意間被某個組織所救,為了你的兒子你便答應聽他們安排,他們的安排便是讓你借著美色進入慕府成為臥底……”
慕相思轉眸看著楚南笙,所以何明豔的兒子根本就不是慕家的血脈,而這一切楚南笙早就知曉了?
“別這麼看著本少爺,本少爺又沒義務告訴你這些。”
喉嚨哽咽,慕相思心口更堵,楚南笙的確是沒有義務告訴她什麼,隻是這一切還是叫人憤懣!
何明豔呼吸亂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這些事隻有血蠍的核心人物才……”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本少爺的人,似乎不小心進了你們血蠍的核心圈。”
“怎麼可能!”何明豔瞪著雙眸,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那麼謹慎冷血的男人,不可能不會察覺!
楚南笙已經懶得與之廢話,風這麼大,身邊的女人又受了傷,他如今可沒有耐性了,“實話告訴你,你的兒子早已死了,他們瞞著你用以脅迫你,你卻傻乎乎的為之賣命,真是可憐又愚蠢。”
死了?何明豔先是一愣,接著冷笑著,“不可能,你少騙我,我兒子分明被送去留洋了,他分明是……”
“他分明是早就死了!”楚南笙可不介意是不是打擊到了何明豔,“我猜茉莉那個女人也是知曉的,你不若晚些時候問問她。”
言罷,楚南笙丟下手中的匕首,一把將慕相思抱了起來,“回城。”
慕相思掙紮著,她怎能一個人回城?
楚南笙看出她的擔憂,心底頗不是滋味,“本少已經叫人去救那個臭小子了,你就安心吧。”
聞言,慕相思靜了下來,經此一事她真的不敢在拿景行冒險,但她也瞧出來了,這楚南笙隻怕早已知曉他們的動向,更是故意弄這一出好引蛇出洞借以鏟除習城內的血蠍奸細,這分明是利用她!
“楚南笙,你該死!”慕相思咬牙切齒,真恨不能一刀殺了他!
楚南笙勾著唇卻不以為然,“並不嚴重,再說了,又不是本少爺叫你們跑的,你該感謝本少來救你才是。”
感謝?慕相思冷哼,這個男人可真敢說!
天明時分,楚南笙的人送來了景行和祝子歸一行人,當然還有另一個女人。
何明豔如今深受打擊,見著茉莉第一時間便撲了上去,“我兒子在哪兒?告訴我,我兒子到底在哪兒!”
茉莉被斷了腿正是痛不欲生之際,如今落在了楚南笙手中,她已經不指望能活下去了,“死了!你兒子早死了!”
“你胡說,你胡說,我兒子明明去留洋了……”
“死了好多年了,也就是你這個蠢貨還不知道!先生怎麼會一直拖著一個病號?實話告訴你,你兒子就是先生親手送上路的!”
竟是被先生親手所殺?何明豔僵在原地,心底某些東西頃刻間崩塌,她這麼多年無論何種苦難都甘願忍受,就是為了她的兒子,可她的兒子早就死了,還是被先生所害!
不見何明豔出聲,茉莉轉眸看向了不遠處的楚南笙,眼底滿是恨意,“你早就知道了?”
此刻眾人正在原地休息,慕相思早已去了馬車裏陪著景行,楚南笙慢慢悠悠的下了馬,冷眸掃過地上狼狽的茉莉就好似看著一無用處的垃圾一般,“自作聰明,本少可是指望著你將煙霧彈送給你的主子呢。”
“你……你竟這般有城府!”
“不是本少有城府,是你太蠢。”冷笑一聲,楚南笙轉了身,如今習城的奸細也拔除了,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已然無用。
茉莉無話可說,既然輸了,那她便也不在意這一條命,可慕相思還未死……她不甘心!
馬車裏,慕相思安撫好了景行便下了車,天亮了,風也小了許多,她身上的衣裳有些破爛,也不肯穿楚南笙的外衣,所以看著很是狼狽。
她直直走上前,剛剛何明豔與另一個女人的對話她聽得清楚,“你還不願意告訴我嗎?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不等何明豔開口,茉莉卻率先低吼出聲,“不準說,你若是敢背叛先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何明豔緩緩抬眸,眼神裏已經沒了光彩,就好似一具行屍走肉,“你知道了又如何?你鬥不過他的……”
“不準說,你聽到沒有,我不準你說!”茉莉低吼著!
慕相思雙拳緊握,猛地抬手一拳砸在了茉莉的斷腿處,她忍夠了,“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