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為安也笑著,這是他最為看重的學生,不然也不會帶他來參加這樣的聚會。
慕相思倒是不驕不躁,麵容平靜,“大帥謬讚了,還是校長教導有方。”
楚河轉眸看著周為安,臉上的笑意更深,“你這學生不卑不亢,還謹記你這個校長的教導之情,實在難得,不知我楚家可有幸能求得這樣的良才?”
周為安微微一怔,不曾想不過三言兩語便讓楚大帥有了惜才之心,不禁為自己這學生高興不已。
“大帥惜才之心天下皆知,隻是這事我不便替慕君決定,萬事還是看他的意思吧。”
於是楚河將目光落在了慕相思身上,“小子,我有一子,身邊就是缺個像你這樣的讀書人,你可願跟在他身側時常提點他?”
楚河的兒子……那不就是楚南笙?
慕相思腦子裏閃過四年前在大東方,楚南笙可不算是個什麼好東西,於是心頭便不願待見了。
“多些大帥看得起晚輩,隻是晚輩一心求學,目前隻想跟著校長多學些……”
“喲,本少爺這一來便聽見有些人不識抬舉,想來這隻知道讀聖賢書的人,眼中能有什麼民族大義。”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慕相思麵色冷了幾分,她何須旁人來抬舉?再者說,與她一道在學堂的學生們,個個都是熱血的好青年,他們心中的愛國之火熊熊燃燒,比誰都熱烈,他們心裏滿含的都是民族大義!
“臭小子,說話依舊沒有長進。”楚河出言教訓,然語氣平淡,顯然也隻是走走過場,在他眼中這個剛出學堂的學生,的確是有些不識抬舉的。
周為安趕緊解圍,“不礙事不礙事,人各有誌,不管是誰如今都是為了民族在奮鬥嘛。”
楚南笙勾著唇走上前,他倒是想瞧瞧是誰這般不識抬舉,竟輕易就拒絕了他父親的邀請,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是求之不得的。
然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吃驚不已,這身著月牙白長衫的男子,可不就是當初那大東方裏的小堂倌!
不曾想他後麵多次尋而未果,竟是讓這個小子跑去了學堂,如今還敢在這裏不識抬舉!
“原來……是你。”
慕相思轉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正是楚河唯一的兒子楚南笙,他們這也算是故人相見?可慕相思心頭沒有半點喜悅。
“楚少。”
楚河算是瞧出來了,自己這兒子與這慕君乃是舊識,“周校長陪我去見一見別的老朋友吧。”言罷,楚河便轉了身。
周為安給慕相思遞了個眼色,而後便隨楚河離去,一時間這邊便安靜了下來。
楚南笙打量著眼前的慕相思,片刻後勾起了唇,深邃的眼眸裏分明有些意思玩味兒,“大東方的堂倌成了臨海學堂的代表,小子你這跨度挺大啊。”
慕相思並不想與楚南笙糾纏,“楚少若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說著,慕相思便抬步要離開。
好不容易再逮住這個小子,楚南笙怎麼會輕易讓他走了?於是毫不客氣的伸手扼住了眼前人的手腕,拖著他去了外麵走廊。
走廊裏很安靜,沒有半個人影,慕相思氣得蹙眉,眼底多了一絲冷意,“楚少你這是作甚!”
不顧身旁的人掙紮,楚南笙一把將他甩到了窗邊,而後笑著,臉上分明有著不懷好意的意味。
“我家老頭子讓你跟著本少爺,你為何不跟?”
“我為要跟?”慕相思蹙著眉,心底很是惱火,怎麼就遇上了這個不講理的霸王!
“本少爺可是北二省少帥,北二省都是本少的,你莫非不知這些?”不若,楚南笙實在想不出誰還能拒絕得了他家老頭子。
慕相思立在窗前,眼底帶著不屑,“我自然知曉北二省是你們楚家當家做主,可那又如何?與我何幹?”
楚南笙唇角的笑意沉了幾分,“欲擒故縱?本少見過不少用這樣手段來妄圖抬高自己身價的人。”
“楚少覺得是,那便是吧,總之我對你,對你們楚家……沒興趣。”懶得再多說,慕相思轉身便要從另一端離開,她沒日沒夜的讀書,可不是為了去輔佐誰爭權奪利,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慕家,為了給哥哥和爹爹報仇,為了能為這個腐朽的民族出一份力!
見人要走,楚南笙的臉徹底陰沉下來,還不曾有誰敢這般無視他。
快步上前,楚南笙一把扼住了慕相思的衣領子,而後順手將她禁錮在了牆邊,也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小子總是讓人想要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