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穆延家族戰名顯赫,自立為王,然,皇帝朝政腐/敗,皇權握於皇後之手,濫殺許多百姓,惹得人心惶惶。皇帝聽信旁言,一把火生生的燒死了曲府幾百條人命。
熊熊大火覆蓋整個曲府,府門緊閉,府內一片混亂。女孩急促的跑出屋子,她在找尋自己的爹娘,盡管烈火熊熊,她未曾停下找尋的腳步。終於,她在柴房裏看到了自己的娘親,幾步跑上前,婦女奄奄一息。
“娘,你堅持住,曦兒這就帶你離開。”
她小小的身子費勁的扶起婦女,也許是她還小的緣故,每走幾步,都要停下來喘氣。
“曦兒,你走,別管娘。”
婦女喃喃自語,嗆鼻的煙霧吸入口,導致她身子頹廢。
曲曦搖頭,她不可能丟下娘親自己一人逃走,咬著牙,已是汗流不止,濃濃的煙霧吸入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抬起腳,腳步猶如重石壓著般,挪一小步,便已氣喘籲籲。
烈火衝上屋頂,燒斷了柱子,一根柱子掉下,生生的壓在她兩身上,烈火還在燃燒。那夜,曲府遭遇一場火焰的洗禮。
火焰燒了一日一夜,昔日華麗的曲府,如今已是一片廢墟。
某片廢墟口,一陣“窸窣”聲,隨後便有一個女孩從裏頭爬出,她的臉上黑漆漆,看不出其人的樣貌。
曲曦跪在地上,她失魂落魄的坐著,琥珀眼眸失去了顏色。望著一片廢墟,她驚恐,轉身迫切的挖著身後那片廢墟。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下,緊咬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隱約還記得,在柱子倒下的那一刻,娘親用身子緊緊的將她護在懷裏。不知挖了多久,她挖出一塊玉,那是娘親隨身佩戴的玉佩,爹娘的定情信物。那時,她抱著玉,在廢墟中失聲痛哭。
元七年,皇帝壽宴,請了他國的使者舉辦壽宴。在這次壽宴中,合戈使者欲刺殺皇帝,未果,皇帝怒,下令讓所有合戈人處以死刑。那日,屠殺了合戈家族近幾千來條生命。
元十年,皇帝病逝,享年三十三。癡傻三皇子穆延灼繼位,繼位後,一切主權交於太後,縱使百官文武不服氣,迫於皇權,隻能作罷。幾位官員貪汙財務,在市集中橫行霸道,百姓惶恐,每日唯唯諾諾的生活。
市集中,幾個下人圍在一處,對著女孩便是一頓揍。百姓看在眼裏,他們不敢出手製止,隻敢躲得遠遠的,在這兒,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些個公子小姐打的半死。
女孩不過是偷了一個饅頭,便被打的半死,她的長發亂蓬蓬,盡管被打的血肉含糊,都不曾叫喊一聲,她琥珀色眼眸中迸發的仇恨,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眼中卻流露著與她所不符的恨意。
“行了行了。”
轎車中傳出一個聲音,而後那群下人才收手,不屑的看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兒,拍拍袖子掃興的抬著轎車離去。
曲曦艱難的坐起身子,接連兩日,她就被打了幾十回,稍一挪動,身子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髒兮兮的小手抓住地上已被踩扁的饅頭,她狠狠的咬上,每嚼一口,就像將那些公子咬在嘴上,她要活下去,她不能死!這是唯一支撐的信念。
突然,她的跟前放著一瓶藥,她抬眸,眼前之人,是一名男子,高聳的長發,清秀的臉上透著溫柔。四眼相望,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很快便被他壓下。
“你的傷口很嚴重,擦擦藥吧。”
話罷,他轉身離開,看他衣著,應該也是哪家貴公子吧?想著,她嘴角掛起一絲嘲諷,隨後拿起藥瓶,她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她會好好活下去,現在唯一的想做的,就是殺了太後,推翻穆延皇族。
她恨穆延皇室,從府裏起火的那一刻,雖然已過去十年,這種恨積壓在她心中,日夜不得安寧,她苟且的活著,一直在等待機會。
“公子,她……”
侍衛跟著他身後,望著女孩,他的心裏頭有種不祥的預感,更讓他驚訝的是,這人既然跟二小姐長相一般,隻是她身上的陰氣太重。
“恩,雖然長相一般,但她並非小妹。”
駱千陌搖著頭,眼底的深沉是旁人所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