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珈和楊慕晴兩個人在前麵說的熱鬧,卻沒有注意到後麵一直心不在焉的司馬瑞琪。其實從看到黃嶽峰手裏那份地圖開始,他就一直在想沈沉月的問題,他實在弄不明白沈沉月為什麼會叛變蒼穹堡,難道有什麼東西竟然是比她對蒼穹堡的忠誠還要重要嗎?難道她就不害怕尹滄溟知道後不放過她?
這時候,雲汝之也從後麵追了上來,走到他們身邊下了馬與他們一起走:“小晴兒,珈兒,瑞琪。”
“相爺!”司馬瑞琪聽到雲汝之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忙恭敬應聲。自從雲汝之失蹤後,他也沒少擔心,後來聽沐珈說在雲域,這才放心下來。
“父親。”楊慕晴走到雲汝之身邊挽起他的胳膊,依然如同從前一般親熱,“我好想您!”
“乖!”雲汝之看著女兒的笑臉,心底溫柔如雲。
楊慕晴看看一旁悶不做聲的沐珈,咳了兩聲,拚命地給他使眼色,眼睛快要抽筋了,那貨還是裝聾作啞。楊慕晴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氣呼呼地幹脆直接叫出聲來:“珈哥哥,為什麼不跟父親打招呼。”
沐珈這才不得已轉過臉來,應付一般拱了一下手:“雲前輩。”
“珈哥哥!”楊慕晴繞到沐珈身邊,開始撒嬌,“珈哥哥,你不要這樣子嘛!是男人就應該要麵對自己的事情的啊……”
沐珈被她纏的心裏發軟,卻又始終拉不下臉來,隻能哼哼了兩聲,一伸胳膊將她的脖子摟住,卻依然不說話。
楊慕晴被他摟的身子都歪了,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沐珈,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見楊慕晴語氣都嚴肅起來,沐珈這才終於停下了腳步。雲汝之也不由停了下來,滿麵期待地看過來。
司馬瑞琪見他們都停下來,心中奇怪,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沐珈還是下不了決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但其實他心中早就原諒了雲汝之。在雲域域主跟他談話那次,他心中就已經在漸漸的原諒雲汝之,可是,心裏的一點點傲嬌和怯意卻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直到被楊慕晴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疼的眉頭一皺,這才轉過頭來對著雲汝之,深吸一口氣,眼睛卻瞟到一旁不敢看雲汝之,聲音低的自己都快聽不清了:“父……父親。”
他的話一出口,雲汝之便覺得眼眶一熱,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他雖然說而已不認回這個兒子,可是他心中卻無時無刻不希望他能真心實意地叫他一聲父親!如今,他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這讓他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幾乎失去了自己的聲音:“哎……哎,好孩子!好孩子……”
“父親,珈哥哥!”楊慕晴心中欣喜,在沐珈交出父親的那一刻就忍不住喜極而泣,轉身緊緊抱住了沐珈的腰身。
司馬瑞琪早就站在一旁呆若木雞,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個沐珈是三皇兄,是曲歌,是玄黃殿少主,居然還是……楊相的兒子!他突然想起來,當年楊汝之的嫡子好像是叫楊慕珈的!不過他不怎麼與人交往,後來更是癡傻了,所以他們並不認識,可是……天哪!他覺得自己腦子完全不夠用的了!
楊慕晴這邊哭夠了,這才轉向雲汝之,聲音裏還帶著哭泣過後的嘶啞:“父親,其實這才是我最想要得到的及笄禮物,雖晚了些,可我還是很高興!”說著一手一個,拉著沐珈和雲汝之往前走去。
沐珈看著楊慕晴尚潮濕的睫毛,心中暖意融融,再看向雲汝之,卻見他也看著他,目光慈愛。沐珈不由慌亂地收回了目光,可心底某處卻好像有塊空缺被補上了,整顆心都完整了起來。
司馬瑞琪跟在後麵,看著三人,仍舊一臉茫然的樣子。
玄黃殿的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便直接準備回蒼穹堡主城去了。尹滄溟此次並沒有跟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雲汝之,他不是畏懼雲汝之地位,而是……他實在不好意思見雲汝之,幹脆就想當初他說楊慕晴一樣“像個烏龜一樣躲在殼裏”不肯出來。
因為司馬瑞琪當初是被尹滄溟廢去一身功夫的,雖然如今都已經恢複了,可是心中卻已然存了一根刺,楊慕晴滿懷愧疚和歉意地替尹滄溟道了欠,他也原諒了尹滄溟,可是他還是發現自己不能心態平和地去見尹滄溟,於是決定幹脆自己到處走走,等什麼時候真的放下了一切,就回安國去。
楊慕晴幾個人勸他也勸不住,隻能同意下來。楊慕晴還給他一個建議,說宿城的東西特別好吃,讓他可以去宿城轉轉。司馬瑞琪見她一說起吃好東西就一臉誠懇的樣子,也實在不忍心再拒絕她,便也點頭同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