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屍體的脊椎骨一階一階敲打在橡木製成的台階上,似乎像是打著節拍一樣,一直把兩具屍體弄到圓桌旁,黑衣人才轉身上樓,一手一個抓著那對夫婦的頭發,把血淋淋的腦袋拿了下來。
當著男孩的麵,黑衣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巨大的彎鉤,像是加大號的魚鉤一樣,又扯出一段長長的黑色絲線,穿進彎鉤裏麵。
秦都快看傻了,這人到底想幹嘛?
然而,當男人拿起女主人頭顱比對著放在屍體的脖子上的時候,秦明白了,他居然在做針線活,隻不過他要連接的不是兩塊布,而是人頭和脖子。
彎鉤刺進皮肉裏麵的聲音,吱啦作響,雖然聲音並不大,可是對聽覺極其敏感的秦來,卻是一種別樣的煎熬。
變態,太變態了。
難道他要當著孩的麵,把這對夫婦的腦袋重新縫合上去嗎?
他到底受過什麼精神刺激,怎麼可以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秦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可是當黑衣人將兩具頭顱縫回去,他又做了一件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怪事,那就是走進廚房去做飯。
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從廚房裏麵端出來四個餐盤,分別放到一家三口的麵前,而他也端端正正的坐在男主人的位置上,正對著那個早已經死透的男人屍體,高高舉起手邊的酒杯,道:“大家幹杯!”
秦聽到這句話,不禁感覺後背發涼,任憑他見過再多不可思議的事,可是眼前這件,在他的經曆裏麵絕對可以排到第一號。
殘忍,嗜血,變態,毫無人性,秦甚至已經想不到用什麼樣的詞語去形容客廳裏的黑衣人。
吃著三成熟,甚至還帶血絲的牛排,黑衣男人卻沒有一點不適的表情,似乎把這當成是一次正常的家庭聚會。
看到這裏,秦胃裏直翻酸水,差點當即吐了出去,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讓翻江倒海的胃稍稍平靜下來。
男孩早就嚇暈過去了,黑衣男人似乎也沒有要喚醒他的意思。
一瓶紅酒很快被他喝光了,牛排也吃得一塊不剩,這時候,黑衣人施施然站起身,走過去,拍打著男孩的臉頰,道:“孩子,醒醒,回家啦。”
男孩幽幽醒了過來,看著麵前黑衣人那張寫滿祥和的臉,又瞅了瞅早已死去的父母,一聲歇斯底裏的叫喊,立馬從嘴裏傳了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黑衣人抖手從懷裏抽出那把牛耳尖刀,手起刀落,男孩連同那把紅木椅子,被黑衣人一刀直接從中間劈成兩半。
“不要!”
秦內心嘶吼著,卻知道現在闖進去為時已晚,緊攥著雙拳,秦咬緊牙關,死死盯著慢慢轉過身來的黑衣人,已經把他歸類到了必須鏟除的名單裏。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為誰賣命,你會死,而且很慘。
秦暗中發誓,看著黑衣人跑回車上,提著兩個油桶,將汽油傾倒在客廳裏,然後一點點延伸到門口,秦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了。
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