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鸝轉鶯啼,遠處大片大片的殷紅瀲灩,像是不為人知的離合悲歡,化作重雲朵朵,和風一吹,落英無數。
這裏是偏僻之處。
被花問柳給用曼帳層層圍住,裏麵溫暖如春,外麵秋風瑟瑟。
花涼城覺得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過是二十一世紀的溫室嘛。
不過這花問柳的心思倒是真是想的久遠。
這現下難得出來一次,花涼城興致勃勃的換了素色的裙子,隻用了一根玉簪綰住三千青絲,企圖找回青春年少的感覺。
她伸出手,在接了第三枚落紅的時候抬頭看向風蘭卿,便看到風蘭卿正站在遠處看著她。
他沒有束發,依舊穿著他的青色的長袍。落紅落在傘上是颯颯的聲響,風蘭卿撐了一把傘站在不遠處看她。外麵在下雨,所以他們才拿了一把傘,不過現下既然進來了,他卻並不曾收了傘,像是害怕會被這落紅染了塵世的煙火氣。
花涼城扔了落花,扯著裙角就在那幾棵樹下來回的跑,有落紅落了一身,在她白色的素裙上畫滿了潑墨的花。
她離風蘭卿有些遠,她看不清風蘭卿的神情,但卻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煩心。花涼城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風蘭卿是在煩心這等景色,還是這前朝有何事要他憂心。
正走神間,風蘭卿便已經走了過來,替花涼城拂掉了幾枚落花,花涼城聽見他微微的歎息:“阿城,怎麼這麼愛跑神,若是別人在這裏,恐怕你早沒命了。”
花涼城很不屑的切了一聲:“笑話,接近我三丈的人心裏所想我都清楚的很,想殺我除非在三丈外,神不知鬼不覺。”
風蘭卿不甚在意:“那你想想小黑現在在想什麼?”
小黑就是那個小禍害的名字。
花涼城翻著白眼猜測了半晌也無疾而終。
風蘭卿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想了想低聲道,“楚清楚把小黑送過來的時候吩咐過這件事,也說過他之所以變成如今的這原因。他體內的蠱毒太多無法清除,便隻能引了一半狼的血給他中和。”
花涼城點了點頭,這些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主要好奇的是為什麼他會變成如今這個聰明的不得了的模樣。
風蘭卿繼續道:“對了,他現在體內有三種血,一人二狼三魔。”
花涼城怔了怔,然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剛才說魔?”
華夏大陸裏魔和二十一世紀的魔不一樣,這裏的魔是一種野獸,以聰慧奸詐長命而出名。
花涼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張了張嘴,卻是一時之間不知自己到底是該怎麼說。
“對,但是他的毒已經清了,隻是這以後活的會有些辛苦。”
“辛苦?”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說是不心疼都是假的,她如何會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