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走了很遠之後,最後終是緩緩使進了這北王朝的王城,外麵熙熙攘攘,也總算是多了一些人氣。
花涼城靠在風蘭卿身上。
手中依舊把玩著剛才沈聶遞給她的長笛。
這是阿燈的長笛。
碧綠的長笛。
許久後花涼城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這種長笛我見到楚清楚腰間也別著一個,那時候我問他,他既然五音不全又不同心律,為何還一直在腰間別著一支長笛?莫不是覺得這翩翩濁世佳公子都別著,所以自己覺得心裏不舒服,便也去別了一個?”
風蘭卿低下眼睛來看她。
許久後放下自己手中的古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全做安慰:“別想太多了,逝者已逝。”
花涼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如今這麼想著就覺得心酸難過。
“就是因為我知道這所謂的逝者已逝的道理,我才覺得越發的難過。因為當時,我按著這思緒去想的時候,那時候楚清楚是完全不記得阿燈的,即便是有一點淺淺的記憶,也不過是記得她眼睛下麵的淚痣和她是個女人罷了。可是他卻是模模糊糊的記得那個引溪的本身是長笛,並且……他這麼多年卻是依舊還記得。”
那份愧疚。
是要背著一輩子嗎?
風蘭卿便沒有說話。
許久後看到花涼城還在把玩著手中的長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在即將前行去那個小村莊的時候突然改口說是要回去嗎?”
花涼城抬頭好奇的看他:“為什麼?”
“因為那個客棧的馬槽裏……”
風蘭卿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卻是突然一陣躁亂,馬兒像是失控了一般左右亂穿,連帶著這馬車裏的東西都開始東倒西歪!
“啊,夫人,這馬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受了驚了!”
風蘭卿急忙伸手攬住花涼城。
當即掀開了曼帳衝了出去。
腳碰到了土地,風蘭卿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抬頭去看了一眼這還在發狂的馬兒,低聲吩咐道:“你在這裏等著我。”
說著便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把長劍。
提步而起。
他身形奇快,且是矯健有力。
並且他似乎頗通馬性。
不過是三下兩除二。
這受了驚似乎是要把這長街上的東西盡數毀了的馬兒卻是也乖乖了順了下來。
花涼城微不可見的眯了眯眼睛。
這……馬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會受驚了的?
且是看著它的反應還是驚慌失措的。
它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給嚇著了。
隻是……
花涼城四處看了看。
這長街上沒什麼布置是能嚇到它的啊,莫非是被什麼人給嚇到了?
可是這四周……
花涼城看了看這被馬兒毀了的長街上的驚魂未定的小攤販們,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銀子來一一的賠禮謝罪去:“真是對不住了,我家的馬兒平日裏都是很乖的,怎麼會今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公眾傷人了呢?對不住對不住……”
花涼城一一的賠禮道歉。
最後停在了一個坐在一顆老槐樹下的小女孩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