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無垠雪白的花海。
花朵弧形半張,單薄和嬌嫩,一朵兩朵算不上醒目好看,可是卻是一簇一簇一團一團,便算不得嬌柔,反而還有些震撼而宏偉。
進去能看到的便是一大片的雪白,花朵蔓延上回廊樹木,最後密密麻麻的停了一圈一圈的花海。純白色的花海本應該是清麗純潔的,可是因了那被綁在最中間的一個大紅色的長裙的女子,變得似是血紅一片的媚惑和詭異。
那個紅衣服的女人……
花涼城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可是對上了清月變得慘白的臉色一時間又不知如何去說。
良久,卻是清月輕輕的笑了一聲來。
“你看到了吧,那個女人是束花。”
花涼城皺起眉:“束花?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清月衝破了穴位,然後下了台階往下走,徑直走到那一片花海正中間,伸手去撫摸那一地的花,輕輕的一笑反問道:
“怎麼不會?”
清月的眸子格外的冰冷和空洞。
這和昨夜裏那個男人的眼睛一模一樣。
恐怕這也就是清月為什麼把她給藏起來的原因了。
花涼城清了清嗓子。
然後輕聲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束花現在應該是每天都會流許多的血吧?”
“你怎麼會知道的?”
花涼城思忖了片刻:“我師傅曾教給我這個毒,我自然也是知曉它的,另外……這些花應該都是染上了她的血才會這般放肆生長的吧?”
“對。”清月倒是難得的沒有擠兌她,她低下頭,頭發滑下來擋住了她的臉,並看不清她的臉色,隻是知道她如今的臉色應該是不怎麼好的。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才又繼續道:“我九天前才回來這裏的,一開門就是束花給我開的門,我發覺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但是也沒那麼在意,直到晚上我看到她的不正常,還有這裏的許許多多的居民,都是到了晚上會變得瘋瘋癲癲……我便料定了他們都是被一雙看不到的手給掌控著的,可是我找不到那隻手也找不到解救她的辦法,便隻能把她給藏了起來。”
這些花開的這樣放肆。
還有這在花海正中間的一身紅衣的束花。
花涼城微微皺起了眉:“你把她這樣綁起來了多久?”
“八天。”
八天她就流了這麼多血,來了這麼多的花嗎?
花涼城皺起眉來:“這種毒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束花這副模樣不是因為她中毒太深了,而是你把她給綁了起來讓她無法接觸陽光。所以她表麵的肌膚才會滲出血來,那血裏有這種花的種子,而這花又生長繁衍的格外的快,所以這也就是八天之中為什麼這花會生的這麼多的原因。”
陽光。
陽光……
清月眸子裏猛然呈現出幾絲的光亮,然後她急忙回過頭來,直接在花海裏對著花涼城的方向就跪了下去。
“我知道我剛才的確是太過分了,我在這裏向姑娘你道歉,希望姑娘你能不計前嫌。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去救我妹妹?”